Spiegel不是台湾

在结婚后的时代,关于爱情,梦想,亲戚,情欲和其他现实的混合体,生活是什么样的喜乐和悲伤,如何从站起来变成不困惑,也许, 所有人都在摸索镜子不是舞台的第一章。 镜子在机场呆了半天,没有精神,决定回去。 毕竟,理性占了上风。 尽管上帝赋予人成为动物的本能,但他毕竟是一种社交动物。 高明景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 甚至很多次,他都不禁想知道结婚是为了什么。 但是在关键时刻,她退缩了。 高明景独自走出机场,冷风拂面。 她的手机又响了。 她捏了一下却没有看着它,把它静音了,然后急忙到路边停了辆出租车。 出租车上正在播放一首悲伤的歌。 高明景看着夜景。 “你要去哪里,小姐?” 问司机。 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 她报告了她的家庭住址。 她叹了口气,掏出手机。 八个未接来电和无数微信消息。 打开未接来电,除了一个陌生号码外,其他的的确是韩坤。 点击打开微信。 排在首位的赵磊已发送了三封邮件。 剩下的就是工作组的所有信息。 往下看,韩坤留下了信息,看到了熟悉的“?” 高明景有点失望,然后下令赵雷的信息:“妻子,晚上有社交活动。不要回去吃饭。告诉我妈妈赵雷的加班消息一直是常态,完全出乎意料。 片刻,Mingjing指出了Han Kun的信息,在输入框中输入一个表达式,考虑并删除它,然后更改另一个问号表达式,然后将其删除,最后什么也没说,关闭了手机屏幕,然后靠上 开车回家后,高明静的手机又嗡嗡作响,叫醒了她。韩坤打了电话。尽管他不想回答,明静仍然回答。“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电话的另一端是韩坤的声音似乎令人担忧,但明晶可以想象,韩坤说话时一定是用一点with子把嘴角拾起来的。 镜子知道,这不是真正的护理,但是当有人 独自一人时,心理防御非常脆弱。 镜子发出一点嗡嗡声,说:“我正在回家的路上。” “别回去,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我想念你。”韩坤继续用嘶哑的声音,有点害羞和撒谎,说:“好久没见到你了。” 明京挣扎了一段时间,但考虑到自己的岳父母,她默默地叹了口气,问:“你在哪里?” “老地方,附近时给我打电话。” 韩坤高兴地说。 韩坤说,老地方是明镜公司旁边的酒店。 实际上,它是建筑物的两个姐妹建筑物。 较高的是办公楼,较短的是酒店。 之前几次是汉昆悄悄打开房间,然后通知斯皮格尔去那里。 由于酒店客户的隐私保护,他们必须上楼有卡。 镜子要到时,韩坤将在电梯里接她。 附近有很多同事。 如果电梯门打开并且您认识的人进入,斯皮格尔将下楼去电梯,假装在酒店的中餐厅吃饭。 如果您不认识任何人,请跟随汉坤上楼。 也许是因为他的心脏虚弱,明敬害怕害怕虚弱和害怕几次,但韩坤却镇定自若,似乎喜欢这种冒险和刺激。 但是今天是周末,在酒店附近结识的可能性非常低,并且对镜子的担心很少。 当出租车到达酒店门口时,镜子往下看,进入大厅。 果然,电梯大厅里只有一个人。 当电梯门打开时,镜子看到韩坤的笑脸。 实际上,明京对这种“约会”感到厌恶,但是由于第一次失去了重要的道德防线,明京觉得自己又在扮演高尚而虚伪的人。 既然他是如此急于约会,那么或多或少地想打破底池。 而且,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明晶心里很清楚,她会出来跟韩坤“混混”,因为我的心里生出了火,几乎烧焦了那面看上去微弱却内心引以为傲的明亮镜子。 当他关上门时,韩坤按下门后的镜子,并用灼热的吻盖住了镜子。 镜子不发出声音,而汉坤受到刺激。 他滑溜溜的舌头伸进去。同时,他抬起镜子的顶部,向后倾斜,巧妙地解开了内衣后面的钩子,并迅速遮住了镜子的前部。 镜子的胸部不大,但是形状非常好,笔直而圆形,并且没有因孩子的出生而下垂变形。 韩坤的手在镜子的胸部摩擦,嘴唇垂在脖子,耳朵的后部和镜子的耳垂上。 过了一会儿,韩坤开始用拇指轻轻地转移镜子的坚硬乳头。 镜子感觉到他的身体明显很热,呼吸开始变得沉重,他的背上还湿着稀薄的东西。 韩坤离他的身体越来越近,镜子可以感觉到下面的硬度。 “我们,我们可以换地方吗?” 明晶歪着头避开韩坤的嘴。 韩坤晓:“我不!” 轻轻将拇指更改为拇指和食指。 韩坤看着镜子的红脸感到非常兴奋:“我不想走一步,我会在这里。” 明镜喘着气,握住韩坤的手:“那我马上去。” “甚至不用考虑。” 再次按下韩坤的吻,明镜试图打开韩坤:“别把我当妓女。” 韩昆停止了一切动作,凝视着镜子,看看。 他拉开身子,转身在房间里快步走。 几秒钟后,他转过身来:“高明镜!您认为我要做什么?!”。 镜子张开了嘴,但无话可说。 一种奇怪的情绪在我的心上蔓延,从镜子美丽的眼睛里喷出泪水,从薄薄的脸颊上下来,镜子慢慢地蹲在地上。 有这么多的不满,但明晶无法张开嘴来诉说,明晶也知道面前的人不能成为诉说的对象。 考虑到这一点,镜子很快擦干了眼泪。 韩坤看着镜子,被惊呆了。 他正要向前走,但镜子很快就站了起来,拉起他的衣服,打开门,跑出了房间。 电梯很快就到了,镜子很快就进了,关上了门。 镜子从旅馆外面出来,包裹了他的外套。 天气很冷,镜子的心更冷。 “果然,放纵的激情无法使我内心的痛苦瘫痪。如果我醉酒和做梦,高明景就无法做到。” 镜子痛苦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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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徐洁逼宫  一个人游走在街头,明镜想起了自己的童年、少年时期,那些如默片般播放的镜头一一闪过,却更让明镜悲从中来。快乐的童年和青涩的少年时期,明镜都像公主一样,跟残酷的成年相比,那些时光显得多么弥足珍贵。那时候的欢乐是真的,痛苦也是真的,不像现在,什么都TM是假的。哭也是假的,笑也是假的,就连呼吸都像是假的。“为什么会觉得如此生无可恋呢?”明镜问自己,“难道这世界上真的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人快乐了吗?”  明镜努力回想最近一次觉得幸福是什么时候,感觉好遥远,大约应该是刚和赵磊结婚的时候吧。想起赵磊,明镜觉得心隐隐钝痛,于是甩甩头,胡乱紧走几步,心道:“有什么好痛的,婚姻不就是这样吗?”明镜停下脚步,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该回家了。  从出租车上下来,明镜在小区楼下翻找门禁卡,却听到有人叫自己。明镜抬起头,从楼前的假山旁走出来一个人,一身红色的衣裙,在昏暗的路灯下,略有点惊悚。  “徐洁?”明镜愣了愣。面前这个红衣女子是赵磊的同事,跟赵磊同一年毕业一起进的公司,因为老家跟明镜是一个地方的,几年前,赵磊还专门组局让明镜见过徐洁,徐洁还嚷着要明镜帮她介绍对象。本来,明镜觉得徐洁跟赵磊就只是很好的同事关系,但半年前,徐洁半夜给赵磊打的一个电话,让明镜一下子心如明镜。  明镜自认是很骄傲的一个人,曾经也很自信赵磊跟自己的感情,但自从儿子出世公婆到访后,事情就悄然发生了改变。徐洁今天的出现,可能正好验证了明镜的直觉。  “明镜,我想你已经知道我和赵磊的事儿了。”面前的女子并没有给明镜更多的时间去反应。但徐洁明显也低估了明镜的骄傲。从始至终,明镜并不曾问过赵磊一句关于徐洁的事。而赵磊,自然也不会傻到主动去提。  “徐洁,如果你和赵磊有什么事,我觉得应该是由赵磊来告诉我。”明镜平静地说,   “他不说,让你来说,那我就有点同情你了。”  “是我自己要来的。我觉得你知道,对你来说才公平。”徐洁一幅替明镜着想的样子。  “你们上过几次床了?”明镜没理会徐洁的“好意”,眯着眼单刀直入。  听到明镜这么直白的问题,徐洁顿觉受到了冒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赵磊,我们是真心相爱了。我很抱歉,但他跟你在一起,你们俩都不会幸福的”。  “那就是说你们没做过?”明镜的反应跟徐洁料想的不太一样。  “我们,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明镜如此冷静,徐洁倒是慌了。  明镜心里竟有点同情徐洁,看来毕竟还是脸皮薄,连承认上床都不敢。可就是这样看着冰清玉洁的姑娘,却堵在人家门口,要拆散别人的婚姻。都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为什么自己必须要面对这样的情形。  “这样吧,如果赵磊和你一个意思,我成全你们。”明镜挤出一个极假的微笑,“但必须是赵磊来跟我说。如果做不到,那我就爱莫能助了。”明镜挥挥卡,进了楼道门,把徐洁留在了外面。  明镜回到家里,感觉筋疲力尽。跟往常一样,家里公公在厨房里忙碌,婆婆哄着儿子在看电视。明镜说了很多次,不能给这么小的孩子看电视,但每次婆婆都说刚打开。见明镜进门,婆婆寒着脸看了她一眼,就假装没看见似的,继续跟孙子逗乐去了,明镜也懒得赔笑,为了儿子看不看电视、加不加衣服、什么时候睡觉,婆媳两个已经闹过好多次别扭了。今天明镜不想跟婆婆再起争执,于是换好鞋子就回自己房间了。  关好房门,明镜就倒在了床上,想想刚才发生的事情,心里一阵堵。从怀孕到现在,明镜感觉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心情也从最初的甜蜜跌到了谷底。怎么说呢?并不是伤心,而是透心凉,尤其是最近一年的生活,让明镜对赵磊、对整个婚姻生活,失望到了谷底。

第三章 人生初见  赵磊是明镜的大学同学,同一级但专业不同,也不属于同一个学院,初次见面是因为大一一起参加了学生组织。明镜外貌出众,追求者甚多,一开始赵磊并不太敢接近她,后来一起活动次数多了,赵磊发现明镜并不像外表那么高高在上,也不是那种物质女孩,反倒比较单纯,才开始动了心思追求明镜,到大三才算水到渠成。本来一开始明镜的朋友们都不太看好两人,觉得悬殊太大,但赵磊为人憨厚,一副老实人的模样,且对   明镜照顾无微不至,以至于后来,朋友们还都挺羡慕明镜。  大学毕业两人本来约好一起考研,但无奈第一次考试双双落榜,随后工作又找在了不同城市。迫于现实,赵磊曾一度想松开明镜,让她找个更好的归宿,但明镜不同意,异地两年后,两人终于又一起考了同一所大学的研究生,这才稳定下来。毕业后,两人分别进入了还不错的两家金融机构,存了点积蓄后就很快买房结婚了。  回想当初异地的两年,明镜也不是完全没打过退堂鼓,但赵磊最吸引明镜的是他带给明镜的“简单”。在明镜看来,追求者多,并不是什么好事。在跟赵磊确定恋爱关系之前,明镜觉得自己的生活因为追求者弄得一团糟。这里面不仅有同年级的同学,还有很多高年级的学长,甚至还有刚毕业的年轻老师。走在校园内,明镜不知道被搭过多少次讪,还有开着小车从明镜旁边走过,开窗递名片要电话的。在室友们的劝说下,明镜也曾试着接触过一些人,但总是觉得不合拍。为了应付这些追求者,明镜觉得很累,一方面,明镜不想辜负别人,例如请她吃饭,送她礼物这些,都让明镜觉得过意不去,尤其是贵重的礼物,她从不敢收,实在拒绝不了的,也总想找机会回赠一二;但另一方面,也的确是没有太满意的对象安定下来。木秀于林,因为追求者太多,后面总是会有些人不怀好意,说些闲言碎语,久而久之,也有不少传到了明镜耳朵里。明镜心思重,后来竟索性决定跟那些追求者们划清界限了。  从大二开始,但凡跟明镜表白过的,或者表露出有追求意愿的,明镜都选择了退避三舍,因为那团毛线一样的人际网,已经让明镜有点透不过气来了,再者可能明镜本身也有点骄傲,虽说自己生的漂亮,但心里却多多少少有点瞧不起那些以貌取人的追求者,有一些甚至只是在路上偶遇,就展开热烈的追求,这让明镜很是无语,因此对那些追求的越热切、逼得越紧的,明镜心里就越抵触。  其实,这里可能也体现了两性的差异,对于青春期的年轻男女来说,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正是性冲动的时刻,对很多男性来说,一见钟情,看脸看身材都是很自然而然的事情,但女性却完全不同,她们更希望得到的是来自灵魂的吸引,甚至十分排斥和鄙视肉欲。这大约是造物者故意的捉弄,总之,十七八岁的姑娘们,尤其是从未有过性经验的女性,对那些上来就毛手毛脚、总想摸个手、楼个肩的行为,是非常厌恶的。  令明镜印象最深的体验有这么几次。一次是联谊宿舍的一群男生约明镜宿舍的女孩子们去游乐园玩。其中一个男生就盯着明镜问她,敢不敢挑战一下跳楼机,从来没玩过这种机械游戏的明镜丝毫没意识到害怕,于是就答应了,没想到第一次陡降时,明镜感觉心脏都要跳出胸腔了,而此时更让明镜郁闷的时,旁边这个男生竟然趁机抓住了明镜握在扶手上的手,明镜虽然心里厌恶,但着实害怕,竟然几分钟内没挣脱,下来看着这男生看似关切实则得意的笑容,明镜一阵烦闷;  另一次是一位大三的师兄。这位师兄长相帅气,气质忧郁,自从在篮球场上见到做啦啦队的明镜后,只要有机会,一双大眼睛总是盯着明镜含情脉脉,好一幅痴情不悔的模样,虽然明镜心里总觉得对方样貌太女性化,显得很阴柔,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但架不住一宿舍室友的劝说,终于答应这位师兄一起去看场电影。电影结束后,两人肩并肩沿着校道回宿舍,这个师兄却是越走越近,明镜都快被挤到了花坛上,终于忍无可忍,轻轻推了下师兄,希望能跟他保持距离,没想到黑暗中,师兄竟然一把拽过明镜,贴到树干上就想强吻,明镜好不容易挣脱逃走,后面好长时间都对跟男生单独相处有心理阴影。  最后这位,更是让明镜觉得男性这种生物,可能跟女性根本就是两个物种。明镜学院有个刚毕业的师兄留校做了辅导员,这位师兄曾是学院里出名的才子,虽然个子不高,但总是白衫黑裤,保留着学生时代浓浓的书卷气,朗朗一笑,暖若熏风,学院里好多女生都是这位辅导员的粉丝。明镜加入学生组织后,这个辅导员对明镜,也是诸多照顾,不仅指导她如何筹办学院的活动,还会私下指导明镜写些文章向校刊、外刊投稿,为将来做准备。因为其博学多才,明镜更是对他平添了一丝敬重,大半年下来,明镜感觉就像多了个哥哥一样,因此当辅导员提出想邀请明镜去他住的教工宿舍做客时,明镜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  结果自然是很尴尬,明镜进门后发现客人就只有她自己,而且桌上摆着红酒和蜡烛,一下子就懵了。本来这也没什么,都是单身,好好吃个饭,给个机会人倾吐一下爱慕,明镜也是能理解的,何况,她对辅导员并不抵触,如果辅导员能节奏慢一点,也许明镜也是乐意尝试一下的。只是,男人对约会的理解似乎总是会抢拍。辅导员对明镜表达了爱慕之情,明镜也礼貌地回了一些感谢的话,虽然一时之间将辅导员从哥哥转化为追求者有点突然,但明镜还是努力在心里调整了一下面前这个男人的角色定位,可还没等明镜调整好,对方似乎就感觉已经得到了某种默许。大约电视剧里两情相悦的戏码演的太多了,个个都把女神旁边的自己当成男主,那时候虽说还没流行起壁咚、霸道总裁这些新词儿,但现实操作中,倒是从来不罕见。可是他们似乎没考虑过,对于明镜这个一个完全没有性经验的女孩儿来说,她的爱情世界观还完全停留在童话描述的那个阶段。  辅导员明显激动了,面前的明镜就好似一份诱人的美味。见明镜没有排斥,还羞答答地说着一些感谢的话,他大胆上前搂住明镜,给了她一个他自认十分浪漫的吻。面前成熟男子的气息喷薄而出,第一次被人拥吻的明镜慌乱无措,瞪大了眼睛。她能感受到辅导员的兴奋,但自己的感受的却完全不同,对方颤抖的舌头探入明镜的嘴,兴奋地游走和吸吮,像一条肥腻的蛇,害怕、不安、甚至是厌恶感一阵阵涌上明镜心头。但面对这个一直以来十分尊敬的“哥哥”,明镜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更悲催的是,明镜想到,自己的初吻竟然就这样莫名其妙没了,明镜的心快拧出水来了。  这个吻,明镜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辅导员停了下来,在明镜耳边轻轻说:“明镜,我喜欢你很久了。”这句话,并没有让明镜感动,但却令她松了一口气,刚刚的辅导员让明镜害怕,那感觉好像辅导员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或者说,不像一个人,而像某种动物。明镜小声地说:“我,这是第一次有人对我这样,我…”本来明镜想说,我不喜欢。但辅导员明显会错了意,第二个吻又追了上来,不仅如此,辅导员的手也开始在明镜的身上游走,夏天的衣衫很薄,明镜恼了,使劲推开辅导员:“那个,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点急事要办,我,我得走了。”明镜夺路而逃。

慌里慌张的明镜,跑出了教工片区,跑过了大操场后才渐渐放慢脚步,宿舍楼近在咫尺了,明镜慌乱的心才算平静了下来。回到宿舍,只有苏飞飞一个人在煲电话粥,见明镜进屋,捂住话筒问:“不是辅导员请客吗?你咋这么快就回来了?”明镜做了个想哭的表情,飞飞飞快地跟电话那头的男友收线后走了过来。  明镜其实并不太想聊,即便飞飞是她认为最靠得住的朋友,但刚发生的事情,多少有点难以启齿。但飞飞关切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明镜,明镜只好讪讪地说:“辅导员只请了我一个,那个,他说喜欢我,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飞飞笑了:“万人迷的辅导员喜欢你,这不挺正常的吗?我觉得辅导员人不错啊,学院出了名的才子,人又温和风趣。”明镜垂着脑袋,心里承认飞飞说的没错。可是,为什么男人,都喜欢……唉。明镜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烦恼,壮着胆子问飞飞:“你们家小王子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会,会有kiss、抚摸之类的吗?”飞飞没想到明镜会问这个,一下子也羞红了脸回道:“不会才奇怪吧!”  “那你会害怕吗?”  “还好啦。”飞飞不想让话题停留在自己身上,紧跟着笑问:“难道,辅导员对你怎么了?”明镜涨红了脸:“没有没有。”  这个话题,两人没有再继续下去,毕竟几十年前,风气还是相对保守。  但接下来的日子里,明镜开始觉得日子不好过。一般的追求者,她可以大方躲开,毕竟那时候手机还不流行,找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但辅导员跟学生团体的关系太紧密了,明镜还是个小干部,不仅每周的例会必须要跟辅导员汇报,例行的团队活动也不可能停摆,更要命的是,学校还有个学生干部值班制度,每周各个社团都要派代表轮流去辅导员办公室值班。明镜躲了好多次,两周后,还是逃无可逃地碰上了辅导员,而且只有她和辅导员,在同在一个办公室里。  明镜静悄悄地坐在值班座位上,有一行没一行地看着书,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背后两道灼人的目光,让她坐立难安。果然没过多久,明镜听到辅导员起身走来的声音。  “明镜,你打算一直躲着我吗?”辅导员主持人一般充满共振感的嗓音今天略有点沙哑,明镜抬起头,看到辅导员一改往日的阳光清爽,整个人显得很憔悴,心里顿时觉得十分有愧。  可明镜心里也依旧十分胆怯,这些天她也一直在想,为什么自己这么厌恶跟男性有肌肤之亲。对于辅导员,明镜是敬佩,也愿意亲近的,但那种亲近,不是辅导员想要的那种。她心里并不排斥谈恋爱,可辅导员却让她有点望而却步。  这时的明镜,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她的潜意识里,“性”是早熟的,是让人不安的。她所期待的恋爱是少男少女之间朦胧青涩的两情相悦,而不是充满了粘稠感的的肌肤亲近。所以,明明对辅导员有好感,明镜却真心不愿意和对方单独相处。  此时,面对辅导员,明镜更是不知道该从何解释自己的感受,只得小声地回答:“辅导员,对不起。我…”辅导员的神色更加黯淡了,这让明镜更加愧疚,只得慌乱地解释:“我觉得太突然了。我还没做好准备。我并不是不喜欢你……”说到最后,声音小到估计只有明镜自己能听到。  但辅导员还是听到了,他盯着明镜亮晶晶的大眼睛,红红的嘴唇,听到明镜说不是不喜欢自己,忍不住又走近一步,明镜眼明手快,一手挡住了辅导员的动线,小声喊道: “辅导员,这里是办公室啊。”  看着明镜又羞又红的脸,辅导员竟然忍不住笑了。两周的失魂落魄,此刻豁然开朗,辅导员开心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明镜郁闷地发现,自己又让辅导员误会了。“怎么两人的沟通从来就不在一个频道上?”明镜心里很泄气。  值班快结束时,辅导员递给明镜一封信。信封上俊逸的字体写着:明镜亲启。明镜接过信,逃也似地走了。背后辅导员看着明镜飞快撤退的身影,笑着摇了摇头。  回到宿舍,明镜展信,洁白的信纸上,挺立的字迹,整洁飘逸。都说字如其人,明镜不禁莞尔,对辅导员的好感增添了几分。辅导员不愧为学院公认的才子,这封信写的情真意切,文采飞扬,不禁倾吐了辅导员从初见明镜到心动到表白的全部心路历程,间或谈谈人生,也闪耀着智慧的火花,即便是写到受挫时的失魂落魄,仍不失方寸,结尾还畅想了与明镜携手的未来,诗情画意,恰如清风拂面。  明镜被这封信打动了。心想,也许自己,该尝试着改变。  宿舍里没有人。上自习的、谈恋爱的,各有去处。明镜犹豫了好久,拨通了辅导员家的电话。这个电话明镜曾经打过,主题主要围绕着汇报学院学生工作或请教写作,今天却不同,明镜抓着电话的手有点发抖,心里却充盈着期待和感动。

奇怪了,之前更了好几次了,怎么今天一来都没了,是版主删帖了吗?

第二章 徐洁逼宫  一个人游走在街头,明镜想起了自己的童年、少年时期,那些如默片般播放的镜头一一闪过,却更让明镜悲从中来。快乐的童年和青涩的少年时期,明镜都像公主一样,跟残酷的成年相比,那些时光显得多么弥足珍贵。那时候的欢乐是真的,痛苦也是真的,不像现在,什么都TM是假的。哭也是假的,笑也是假的,就连呼吸都像是假的。“为什么会觉得如此生无可恋呢?”明镜问自己,“难道这世界上真的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人快乐了吗?”  明镜努力回想最近一次觉得幸福是什么时候,感觉好遥远,大约应该是刚和赵磊结婚的时候吧。想起赵磊,明镜觉得心隐隐钝痛,于是甩甩头,胡乱紧走几步,心道:“有什么好痛的,婚姻不就是这样吗?”明镜停下脚步,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该回家了。  从出租车上下来,明镜在小区楼下翻找门禁卡,却听到有人叫自己。明镜抬起头,从楼前的假山旁走出来一个人,一身红色的衣裙,在昏暗的路灯下,略有点惊悚。  “徐洁?”明镜愣了愣。面前这个红衣女子是赵磊的同事,跟赵磊同一年毕业一起进的公司,因为老家跟明镜是一个地方的,几年前,赵磊还专门组局让明镜见过徐洁,徐洁还嚷着要明镜帮她介绍对象。本来,明镜觉得徐洁跟赵磊就只是很好的同事关系,但半年前,徐洁半夜给赵磊打的一个电话,让明镜一下子心如明镜。  明镜自认是很骄傲的一个人,曾经也很自信赵磊跟自己的感情,但自从儿子出世公婆到访后,事情就悄然发生了改变。徐洁今天的出现,可能正好验证了明镜的直觉。  “明镜,我想你已经知道我和赵磊的事儿了。”面前的女子并没有给明镜更多的时间去反应。但徐洁明显也低估了明镜的骄傲。从始至终,明镜并不曾问过赵磊一句关于徐洁的事。而赵磊,自然也不会傻到主动去提。  “徐洁,如果你和赵磊有什么事,我觉得应该是由赵磊来告诉我。”明镜平静地说,  “他不说,让你来说,那我就有点同情你了。”  “是我自己要来的。我觉得你知道,对你来说才公平。”徐洁一幅替明镜着想的样子。  “你们上过几次床了?”明镜没理会徐洁的“好意”,眯着眼单刀直入。  听到明镜这么直白的问题,徐洁顿觉受到了冒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赵磊,我们是真心相爱了。我很抱歉,但他跟你在一起,你们俩都不会幸福的”。  “那就是说你们没做过?”明镜的反应跟徐洁料想的不太一样。  “我们,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明镜如此冷静,徐洁倒是慌了。  明镜心里竟有点同情徐洁,看来毕竟还是脸皮薄,连承认上床都不敢。可就是这样看着冰清玉洁的姑娘,却堵在人家门口,要拆散别人的婚姻。都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为什么自己必须要面对这样的情形。  “这样吧,如果赵磊和你一个意思,我成全你们。”明镜挤出一个极假的微笑,“但必须是赵磊来跟我说。如果做不到,那我就爱莫能助了。”明镜挥挥卡,进了楼道门,把徐洁留在了外面。  明镜回到家里,感觉筋疲力尽。跟往常一样,家里公公在厨房里忙碌,婆婆哄着儿子在看电视。明镜说了很多次,不能给这么小的孩子看电视,但每次婆婆都说刚打开。见明镜进门,婆婆寒着脸看了她一眼,就假装没看见似的,继续跟孙子逗乐去了,明镜也懒得赔笑,为了儿子看不看电视、加不加衣服、什么时候睡觉,婆媳两个已经闹过好多次别扭了。今天明镜不想跟婆婆再起争执,于是换好鞋子就回自己房间了。  关好房门,明镜就倒在了床上,想想刚才发生的事情,心里一阵堵。从怀孕到现在,明镜感觉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心情也从最初的甜蜜跌到了谷底。怎么说呢?并不是伤心,而是透心凉,尤其是最近一年的生活,让明镜对赵磊、对整个婚姻生活,失望到了谷底。

第三章 人生初见  赵磊是明镜的大学同学,同一级但专业不同,也不属于同一个学院,初次见面是因为大一一起参加了学生组织。明镜外貌出众,追求者甚多,一开始赵磊并不太敢接近她,后来一起活动次数多了,赵磊发现明镜并不像外表那么高高在上,也不是那种物质女孩,反倒比较单纯,才开始动了心思追求明镜,到大三才算水到渠成。本来一开始明镜的朋友们都不太看好两人,觉得悬殊太大,但赵磊为人憨厚,一副老实人的模样,且对明镜照顾无微不至,以至于后来,朋友们还都挺羡慕明镜。  大学毕业两人本来约好一起考研,但无奈第一次考试双双落榜,随后工作又找在了不同城市。迫于现实,赵磊曾一度想松开明镜,让她找个更好的归宿,但明镜不同意,异地两年后,两人终于又一起考了同一所大学的研究生,这才稳定下来。毕业后,两人分别进入了还不错的两家金融机构,存了点积蓄后就很快买房结婚了。  回想当初异地的两年,明镜也不是完全没打过退堂鼓,但赵磊最吸引明镜的是他带给明镜的“简单”。在明镜看来,追求者多,并不是什么好事。在跟赵磊确定恋爱关系之前,明镜觉得自己的生活因为追求者弄得一团糟。这里面不仅有同年级的同学,还有很多高年级的学长,甚至还有刚毕业的年轻老师。走在校园内,明镜不知道被搭过多少次讪,还有开着小车从明镜旁边走过,开窗递名片要电话的。在室友们的劝说下,明镜也曾试着接触过一些人,但总是觉得不合拍。为了应付这些追求者,明镜觉得很累,一方面,明镜不想辜负别人,例如请她吃饭,送她礼物这些,都让明镜觉得过意不去,尤其是贵重的礼物,她从不敢收,实在拒绝不了的,也总想找机会回赠一二;但另一方面,也的确是没有太满意的对象安定下来。木秀于林,因为追求者太多,后面总是会有些人不怀好意,说些闲言碎语,久而久之,也有不少传到了明镜耳朵里。明镜心思重,后来竟索性决定跟那些追求者们划清界限了。  从大二开始,但凡跟明镜表白过的,或者表露出有追求意愿的,明镜都选择了退避三舍,因为那团毛线一样的人际网,已经让明镜有点透不过气来了,再者可能明镜本身也有点骄傲,虽说自己生的漂亮,但心里却多多少少有点瞧不起那些以貌取人的追求者,有一些甚至只是在路上偶遇,就展开热烈的追求,这让明镜很是无语,因此对那些追求的越热切、逼得越紧的,明镜心里就越抵触。  其实,这里可能也体现了两性的差异,对于青春期的年轻男女来说,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正是性冲动的时刻,对很多男性来说,一见钟情,看脸看身材都是很自然而然的事情,但女性却完全不同,她们更希望得到的是来自灵魂的吸引,甚至十分排斥和鄙视肉欲。这大约是造物者故意的捉弄,总之,十七八岁的姑娘们,尤其是从未有过性经验的女性,对那些上来就毛手毛脚、总想摸个手、楼个肩的行为,是非常厌恶的。  令明镜印象最深的体验有这么几次。一次是联谊宿舍的一群男生约明镜宿舍的女孩子们去游乐园玩。其中一个男生就盯着明镜问她,敢不敢挑战一下跳楼机,从来没玩过这种机械游戏的明镜丝毫没意识到害怕,于是就答应了,没想到第一次陡降时,明镜感觉心脏都要跳出胸腔了,而此时更让明镜郁闷的时,旁边这个男生竟然趁机抓住了明镜握在扶手上的手,明镜虽然心里厌恶,但着实害怕,竟然几分钟内没挣脱,下来看着这男生看似关切实则得意的笑容,明镜一阵烦闷;  另一次是一位大三的师兄。这位师兄长相帅气,气质忧郁,自从在篮球场上见到做啦啦队的明镜后,只要有机会,一双大眼睛总是盯着明镜含情脉脉,好一幅痴情不悔的模样,虽然明镜心里总觉得对方样貌太女性化,显得很阴柔,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但架不住一宿舍室友的劝说,终于答应这位师兄一起去看场电影。电影结束后,两人肩并肩沿着校道回宿舍,这个师兄却是越走越近,明镜都快被挤到了花坛上,终于忍无可忍,轻轻推了下师兄,希望能跟他保持距离,没想到黑暗中,师兄竟然一把拽过明镜,贴到树干上就想强吻,明镜好不容易挣脱逃走,后面好长时间都对跟男生单独相处有心理阴影。  最后这位,更是让明镜觉得男性这种生物,可能跟女性根本就是两个物种。明镜学院有个刚毕业的师兄留校做了辅导员,这位师兄曾是学院里出名的才子,虽然个子不高,但总是白衫黑裤,保留着学生时代浓浓的书卷气,朗朗一笑,暖若熏风,学院里好多女生都是这位辅导员的粉丝。明镜加入学生组织后,这个辅导员对明镜,也是诸多照顾,不仅指导她如何筹办学院的活动,还会私下指导明镜写些文章向校刊、外刊投稿,为将来做准备。因为其博学多才,明镜更是对他平添了一丝敬重,大半年下来,明镜感觉就像多了个哥哥一样,因此当辅导员提出想邀请明镜去他住的教工宿舍做客时,明镜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  结果自然是很尴尬,明镜进门后发现客人就只有她自己,而且桌上摆着红酒和蜡烛,一下子就懵了。本来这也没什么,都是单身,好好吃个饭,给个机会人倾吐一下爱慕,明镜也是能理解的,何况,她对辅导员并不抵触,如果辅导员能节奏慢一点,也许明镜也是乐意尝试一下的。只是,男人对约会的理解似乎总是会抢拍。辅导员对明镜表达了爱慕之情,明镜也礼貌地回了一些感谢的话,虽然一时之间将辅导员从哥哥转化为追求者有点突然,但明镜还是努力在心里调整了一下面前这个男人的角色定位,可还没等明镜调整好,对方似乎就感觉已经得到了某种默许。大约电视剧里两情相悦的戏码演的太多了,个个都把女神旁边的自己当成男主,那时候虽说还没流行起壁咚、霸道总裁这些新词儿,但现实操作中,倒是从来不罕见。可是他们似乎没考虑过,对于明镜这个一个完全没有性经验的女孩儿来说,她的爱情世界观还完全停留在童话描述的那个阶段。  辅导员明显激动了,面前的明镜就好似一份诱人的美味。见明镜没有排斥,还羞答答地说着一些感谢的话,他大胆上前搂住明镜,给了她一个他自认十分浪漫的吻。面前成熟男子的气息喷薄而出,第一次被人拥吻的明镜慌乱无措,瞪大了眼镜。她能感受到辅导员的兴奋,但自己的感受的却完全不同,对方颤抖的舌头探入明镜的嘴,兴奋地游走和吸吮,像一条肥腻的蛇,害怕、不安、甚至是厌恶感一阵阵涌上明镜心头。但面对这个一直以来十分尊敬的“哥哥”,明镜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更悲催的是,明镜想到,自己的初吻竟然就这样莫名其妙没了,明镜的心快拧出水来了。  这个吻,明镜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辅导员停了下来,在明镜耳边轻轻说:“明镜,我喜欢你很久了。”这句话,并没有让明镜感动,但却令她松了一口气,刚刚的辅导员让明镜害怕,那感觉好像辅导员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或者说,不像一个人,而像某种动物。明镜小声地说:“我,这是第一次有人对我这样,我…”本来明镜想说,我不喜欢。但辅导员明显会错了意,第二个吻又追了上来,不仅如此,辅导员的手也开始在明镜的身上游走,夏天的衣衫很薄,明镜恼了,使劲推开辅导员:“那个,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点急事要办,我,我得走了。”明镜夺路而逃。

慌里慌张的明镜,跑出了教工片区,跑过了大操场后才渐渐放慢脚步,宿舍楼近在咫尺了,明镜慌乱的心才算平静了下来。回到宿舍,只有苏飞飞一个人在煲电话粥,见明镜进屋,捂住话筒问:“不是辅导员请客吗?你咋这么快就回来了?”明镜做了个想哭的表情,飞飞飞快地跟电话那头的男友收线后走了过来。  明镜其实并不太想聊,即便飞飞是她认为最靠得住的朋友,但刚发生的事情,多少有点难以启齿。但飞飞关切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明镜,明镜只好讪讪地说:“辅导员只请了我一个,那个,他说喜欢我,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飞飞笑了:“万人迷的辅导员喜欢你,这不挺正常的吗?我觉得辅导员人不错啊,学院出了名的才子,人又温和风趣。”明镜垂着脑袋,心里承认飞飞说的没错。可是,为什么男人,都喜欢……唉。明镜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烦恼,壮着胆子问飞飞:“你们家小王子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会,会有kiss、抚摸之类的吗?”飞飞没想到明镜会问这个,一下子也羞红了脸回道:“不会才奇怪吧!”  “那你会害怕吗?”  “还好啦。”飞飞不想让话题停留在自己身上,紧跟着笑问:“难道,辅导员对你怎么了?”明镜涨红了脸:“没有没有。”  这个话题,两人没有再继续下去,毕竟几十年前,风气还是相对保守。  但接下来的日子里,明镜开始觉得日子不好过。一般的追求者,她可以大方躲开,毕竟那时候手机还不流行,找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但辅导员跟学生团体的关系太紧密了,明镜还是个小干部,不仅每周的例会必须要跟辅导员汇报,例行的团队活动也不可能停摆,更要命的是,学校还有个学生干部值班制度,每周各个社团都要派代表轮流去辅导员办公室值班。明镜躲了好多次,两周后,还是逃无可逃地碰上了辅导员,而且只有她和辅导员,在同在一个办公室里。  明镜静悄悄地坐在值班座位上,有一行没一行地看着书,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背后两道灼人的目光,让她坐立难安。果然没过多久,明镜听到辅导员起身走来的声音。  “明镜,你打算一直躲着我吗?”辅导员主持人一般充满共振感的嗓音今天略有点沙哑,明镜抬起头,看到辅导员一改往日的阳光清爽,整个人显得很憔悴,心里顿时觉得十分有愧。  可明镜心里也依旧十分胆怯,这些天她也一直在想,为什么自己这么厌恶跟男性有肌肤之亲。对于辅导员,明镜是敬佩,也愿意亲近的,但那种亲近,不是辅导员想要的那种。她心里并不排斥谈恋爱,可辅导员却让她有点望而却步。  这时的明镜,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她的潜意识里,“性”是早熟的,是让人不安的。她所期待的恋爱是少男少女之间朦胧青涩的两情相悦,而不是充满了粘稠感的的肌肤亲近。所以,明明对辅导员有好感,明镜却真心不愿意和对方单独相处。  此时,面对辅导员,明镜更是不知道该从何解释自己的感受,只得小声地回答:“辅导员,对不起。我…”辅导员的神色更加黯淡了,这让明镜更加愧疚,只得慌乱地解释:“我觉得太突然了。我还没做好准备。我并不是不喜欢你……”说到最后,声音小到估计只有明镜自己能听到。  但辅导员还是听到了,他盯着明镜亮晶晶的大眼睛,红红的嘴唇,听到明镜说不是不喜欢自己,忍不住又走近一步,明镜眼明手快,一手挡住了辅导员的动线,小声喊道: “辅导员,这里是办公室啊。”  看着明镜又羞又红的脸,辅导员竟然忍不住笑了。两周的失魂落魄,此刻豁然开朗,辅导员开心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明镜郁闷地发现,自己又让辅导员误会了。“怎么两人的沟通从来就不在一个频道上?”明镜心里很泄气。  值班快结束时,辅导员递给明镜一封信。信封上俊逸的字体写着:明镜亲启。明镜接过信,逃也似地走了。背后辅导员看着明镜飞快撤退的身影,笑着摇了摇头。  回到宿舍,明镜展信,洁白的信纸上,挺立的字迹,整洁飘逸。都说字如其人,明镜不禁莞尔,对辅导员的好感增添了几分。辅导员不愧为学院公认的才子,这封信写的情真意切,文采飞扬,不禁倾吐了辅导员从初见明镜到心动到表白的全部心路历程,间或谈谈人生,也闪耀着智慧的火花,即便是写到受挫时的失魂落魄,仍不失方寸,结尾还畅想了与明镜携手的未来,诗情画意,恰如清风拂面。  明镜被这封信打动了。心想,也许自己,该尝试着改变。  宿舍里没有人。上自习的、谈恋爱的,各有去处。明镜犹豫了好久,拨通了辅导员家的电话。这个电话明镜曾经打过,主题主要围绕着汇报学院学生工作或请教写作,今天却不同,明镜抓着电话的手有点发抖,心里却充盈着期待和感动。

这系统真是醉了,重贴一次,又全出来了。晕~~

辅导员初时对明镜视若珍宝。但毕竟是老师,在公开场合,还是理智地与明镜保持了距离,只是两人独处时,亲亲抱抱自是不可避免。而这恰恰是明镜害怕的。  好的是随着交往时间渐长,明镜也能逐渐适应了。而且,辅导员的才华的确出众,开大会、办活动、写材料,样样精通,且为人处世,总能让人如坐春风,老教授们都交口称赞;不仅如此,校庆预热歌唱比赛上作为嘉宾出场的辅导员,一曲低沉的《月亮代表我的心》不仅圈粉无数,也唱得台下的明镜心旌荡漾;坊间传闻,辅导员的国标也是跳得相当了得,只是明镜当面求证,却被辅导员直接抱起按倒在了沙发上……一次次的惊喜和赞叹,都让明镜对辅导员的好感更增一点,对二人之间的亲密接触也更能接受一点,只是最后那一步,明镜依旧不敢跨越。每次看着辅导员因自己的制止,欲罢不能痛苦克制的模样,多多少少让明镜有点窃喜和甜蜜。  宿舍里最先发现明镜在恋爱的,是飞飞。一方面飞飞察言观色能力一流,另一方面上次那场未能深入的对话也给了飞飞线索。这天,飞飞叫住明镜:“下午没课,陪我去逛街吧?好久没买新衣服了。”明镜笑:“怎么,今天不用小王子陪啦?”飞飞眨眨眼:“一天到晚在一起,会闷的。何况,逛街这种自我放纵的时刻,当然是亲闺蜜陪着才放得开嘛。”明镜犹豫着要不要跟辅导员说,飞飞却早已准备就绪,催促着出门了:“快走快走,今天我请你吃洛可可的自助餐,12点可就收了哦。”  慌里慌张地出门,路过公共电话亭,明镜觉得还是应该跟某人说一声。飞飞笑:“怎么,现在已经要跟辅导员报告行踪了吗?”明镜羞红了脸:“你小点声。”飞飞笑得更促狭:“你们真的成了?那你怕啥?”明镜跺脚:“要不你自己去逛吧。”飞飞投降。  可是辅导员办公室的电话没人接,家里也没人。“这个时候,会去哪儿呢?”明镜疑惑地挂了电话,心道:“晚点再打吧。”  飞飞和明镜要去的洛可可,是大学商圈中心商城里的一家西点店,主打各种烘焙蛋糕、巧克力甜点等,为了证明店里的蛋糕新鲜可口,店里推出了早餐自助餐,只需要5元一位,几乎天天爆满,成为了这家西点店的最大卖点。而且,因为主要做学生生意,整家店面装修得也很有特色,墙面大面积使用马卡龙色,落地窗上还会贴上同色系的卡通人物。  进门飞飞就指着粉色区靠窗的座位说:“我们坐那边吧。”待明镜坐定后,发现玻璃窗上贴着美少女战士的小小兔,好巧不巧两只眼睛正好与明镜的眼平视,好像一个瞭望角似的,略一偏头,就可以透过小小兔的眼睛,看到外面的街道。  飞飞让明镜坐着看包,自己去拿最受欢迎的甜点和饮料。明镜坐在一片粉红里,透过小小兔的眼睛,正巧看到了对面餐厅,辅导员陪着两个人走出来。其中一位比较年长,另一个是位年轻的姑娘。明镜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年轻姑娘身上,因为这个姑娘的眼神几乎钉在了辅导员身上,即使隔着近十米远的距离,姑娘对辅导员的爱慕明镜都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姑娘个子不高,踩着高跟鞋也只是刚够辅导员肩膀,皮肤微黑,但画着淡妆,应该是精心收拾过才出来的。  拿完食物和饮料回来飞飞,看见明镜专注地望着小小兔的眼睛,也凑了过来:“咦,辅导员原来在接客啊?难怪电话没人接。”明镜闷闷不乐地回:“是啊。”两秒后飞飞惊呼:“那位老人家是肖教授吧。”“肖教授?你是说学院那个国宝级的学者!?”“是啊,校庆系列里又他的专访,我刚看过。”飞飞笃定地说。“不过,旁边那女的是谁啊?笑得这么花枝乱颤的。”很快飞飞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回过头问明镜。“不知道。”明镜有点郁闷。  这个下午,明镜没再给辅导员电话,飞飞见明镜没了兴致,也没扯着明镜逛太久,下午4点就打道回府了。回到宿舍,明镜问舍友有没有人给自己电话,舍友均摇头,明镜更是郁闷,抓着书包就去了自习室。  学校自习室很多,但学习的风气也很盛,明镜在教室待了没多久,陆陆续续来自习的同学就几乎将教室坐满了。明镜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看着前面一排排认真学习的背影,觉得自己很不应该,自从跟辅导员拍拖后,都已经快一个月没有来自习了。

出于内心的愧疚,明镜一直自习到熄灯响铃才收拾东西回宿舍,路上听到有人叫自己,回过头来,是赵磊。赵磊递给明镜一个粉白皮镶着兔子水钻的本子:“是你的笔记本吧?”明镜想起来,日记本塞在课桌里,竟然忘记收了。  “刚跟你在一个自习室,走出来的时候看到课桌里剩下这个。”赵磊解释道。  明镜接过来,赶紧道谢。赵磊笑笑,白皙的面盘上,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赵磊和明镜是认识的,都是学生组织成员,赵磊在体育社,明镜在文艺团,因为校篮球赛,两人曾一起开会协调过啦啦队的事儿。但那时候他俩的熟悉程度也仅限于认识。  因为顺路,两人没有马上分开。  “你们女生的笔记本就是花样多啊。”赵磊没话找话说。  “这是我的日记本,这次真是谢谢,不然我就囧了。”  “哈哈,那你当真要好好谢谢我了。”赵磊的酒窝若隐若现,“我可是一个字都没看,就追出来还你了。”  明镜看着赵磊憨厚真诚的笑容,说不出来的信任:“那当然。”  两人走在路上瞎聊了一下自习的内容和社团近期的活动,几百米的路程,时不时有人过来拍拍赵磊的肩膀,打个招呼。男生宿舍先到,分手时明镜忍不住赞叹了一句:“你人缘真好。”赵磊再笑:“哪是我人缘好,他们那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赵磊定下脚步,再次露出深深的招牌酒窝:“再见啦。回去记得想想怎么感谢我。”  没有刻意的讨好和恭维,完全平视明镜的赵磊,让明镜感受到了在追求者们身上看不到的坦荡和磊落,第一次觉得跟男生打交道也可以很放松。

明镜回到宿舍,飞飞躺在床上大喊:“你怎么才回来,你家辅导员打了好多个电话来找你啊。”另外几位舍友也打趣:“明镜,什么时候让辅导员请我们吃饭啊,不然以后不给他转电话哦。”  明镜想想白天的场景,心里还略有点生气。自己出门还想着要跟他说一声,可他呢?本来两人每天中午12点必然会通一次电话。最开始约定这个时间,是为了迁就辅导员的工作,歪打正着的是这个时间也恰恰是宿舍同学出门吃饭的点,所以一个月下来,舍友都没发现状况。可照白天的情形来看,辅导员不仅不记得这个12点的电话,甚至一个下午都玩起了失踪。  恋爱脑的明镜现在满脑子言情剧的“作”,脱口而出:“我才不要接他的电话。”就在这时,电话嘟嘟嘟地响了,电话一旁的舍友笑道:“可别后悔哦。”随即接听后扬起电话:“飞飞,小王子找。”一旁本竖起耳朵的明镜内心一灰,黯然去洗手间洗漱后就闷闷地上了床。  10点半宿舍熄灯,黑暗中飞飞跟男友收线,刚扣下电话,电话铃就响了,飞飞接起电话:“辅导员啊,明镜睡了哦。”明镜很大动作地翻了个身,飞飞嗯嗯哦哦一通后说:“好吧,辅导员你记住欠我个人情哦。”  再次扣下电话,飞飞笑叫:“明镜你别装睡了,赶紧下楼,辅导员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宿舍已经锁门了,但宿管阿姨认识辅导员,笑眯眯地放了人。  校园里空空荡荡、安安静静,只剩下昏暗的路灯和此起彼伏的蛙鸣。辅导员牵起明镜的手,慢慢走在这一片仿佛氤氲着夜雾的校园里。女生宿舍前面是一座露天体育馆,辅导员牵着明镜走了进去。明镜跟着辅导员耐心地等他开口。但辅导员心事重重,只是闷头慢慢往前走着,握着明镜的手紧了又紧,却什么都没有说。  操场快兜完半圈的时候,明镜终于忍不住了,轻轻低问:“不是说,找我有急事嘛?”辅导员停了下来,转身将明镜很大力地抱入了怀中,仿佛下定决心似的说:“今晚陪我好吗?我…会对你负责的。”明镜感觉到辅导员有点不对,迟疑地问:“你怎么了?”“跟我来。”辅导员深吸一口气松开明镜,不由分说地抓住她的手,带着她穿过操场,回到了教工宿舍。  明镜心里不是没有胆怯,但她相信辅导员不是没有分寸的人。而且,其实明镜心里并不清楚男女之间会发生什么。过去的十几年里,明镜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任何教育,父母也从来没有开口告诉过她。她懵懵懂懂地觉得可能有事要发生,但她并不知道最后这一步具体是什么。

进门后,辅导员让明镜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自己却抓着明镜的两只手挨着她蹲了下来。注视着明镜的两只眼睛像两汪深幽幽的黑潭,无端让明镜想颤抖。“你怎么了?”明镜再次发问。辅导员深深地蹙起了眉,一声叹息:“明镜,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明镜歪着脑袋想了想:“我觉得你谦谦君子、善解人意、才华横溢、正直可靠。”  辅导员笑了,伸长手臂,摸了摸明镜的头:“你才是那个善解人意的姑娘。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让我觉得特别踏实。”明镜本想问问白天看到的情形,但又觉得应该是辅导员自己主动来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辅导员拉起明镜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慢慢地说:“能让你做我的女朋友,我真幸运。就算老天要拿掉我所有的运气,我也应该愿意。”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几句话让明镜莫名伤感和甜蜜,于是俯下身去,轻轻地啄了一下辅导员的唇。这是明镜第一次主动吻人,本来只是蜻蜓点水,但头没来得及离开须臾,就被辅导员的手按了回来。一个灼热又缠绵的吻,让明镜几乎透不过气来。  明镜被慢慢放倒在沙发上,马尾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辅导员松了开来,一头平直的黑发散了开来。辅导员的吻一下又一下,布满了明镜的额头、脸颊、脖颈,虽然缠绵,但并不像之前那么富有侵略性,都是轻轻柔柔的,好像带着歉疚一样。明镜的双手不自觉地攀上了辅导员的脖颈。  辅导员贴在明镜身上,额头抵着明镜的额头,轻轻地问:“可以吗?我会很小心,不会弄疼你的。”明镜感觉到辅导员下身的变化,但其实她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她有点好奇和羞涩,但更多的是害怕和担心,犹豫着说:“可以再等等吗?我…还没做好准备。”

辅导员双眸一暗,慢慢从明镜身上抽离坐了起来,明镜也赶紧坐起来拢了拢头发,一时之间,气氛有点尴尬。“对不起。”明镜小声地说。辅导员再次笑着摸摸明镜的头:   “不关你的事,是我太着急了。”  沉默了一会儿,辅导员很艰难地开口道:“明镜,你知道我家里是个什么情况吗?”明镜摇了摇头,地下恋爱一个月,明镜竟从来没想过要问问辅导员家庭情况如何。但明镜也并非完全一无所知。跟辅导员在一起之前,宿舍的小灵通刘欣悦曾经说过关于辅导员的八卦,辅导员来自农村,家境不好,所以初中毕业读了中专,但因为成绩优异,得过不少省市大奖,后来被破格保送来了大学,又因为深受大学这些老教授们喜爱,不仅减免了他的所有学费,毕业后还让他留了校。听说本来是要留校任教的,但这几年教师学历水涨船高,本科毕业任教怕难以服众,因此,暂时让他做了辅导员。  “你从来不问我,是不想知道吗?”辅导员扭头问明镜。  “不,我想知道。只是我想你主动告诉我。”  辅导员叹口气道:“其实,像我这样的人,根本就没有资格恋爱。”

你发小说,所以没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