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纪录片《流浪在城市的边缘》是声音小说的改良版

《流浪在城市的边缘》序言故乡无法安定,在其他故乡没有灵魂,这 是数百万工人的真实心情。 根据相关数据,中国的农民工数量接近3亿,约占中国总人口的四分之一。 但是,只有少数文学作品反映了这一群体,这是一个遗憾。 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他们离开了家乡,向南徘徊。 他们热情地为城市建设做出了贡献,但最终他们成为了其他城市中的边缘路人。外面的世界很美好,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作为这个小组的亲身经历,我知道这个小组的艰辛并不容易。 今天,我们还可以看到农民工跳楼要求薪水的消息,这是数百万农民工无奈经历的缩影。 基于此,我认为有必要向读者介绍他们的生活条件,希望他们能够获得生活的权利。 本文的主角苏浩在逗留之初曾在南部经历过一次令人震惊的抢劫。 在找工作的过程中,他多次被骗。 他了解了外界的危险和人性的丑陋。 他经历了丛林的无助和现实的残酷。 他的经历是数百万工人的缩影。 工厂的装配线经历了他们最好的青春,收获是无尽的寂寞和寒冷的城市。 有人的地方有河流和湖泊。 随着人们的涌入,犯罪分子有很多机会。 它们就像社会的恶性肿瘤一样,以及病毒在人体内的传播。 它们一直在危害人们的健康。 苏瑞就是其中之一。 他性格开朗,喜欢休闲和努力。 离开社会后,他走上了犯罪之路,并带他的朋友去欺骗。 这部小说有超过500,000个字符,详细记录了苏浩和苏瑞之间徘徊十年的风风雨雨。 在本文中,两条主线用于显示他们的生活条件和流浪城市的心理过程。 苏浩诚实,内向,善良。 苏蕊的性格大胆而奔放。 这两个兄弟来到这座城市时会产生什么样的奇妙故事? 我愿以本文向广大农民工朋友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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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苏家坡位于一脚踏三省的鄂豫陕交界的荆紫关地区,这里方圆十余里群山蜿蜒沟壑纵横,闭塞落后,山高路陡,晴时尘土飞扬混混沌沌,雨季泥泞难行……  聊以慰藉的是,在杂草横生的灌木丛中和乱石狭缝中长满了龙须草,农闲时节庄稼人以此编织草毯挣点微薄收入补贴家用。因此它在庄稼人心中就有了举足轻重的地位,大伙常自嘲说我们这里有三宝——小麦,红薯,龙须草。  尽管这里穷乡僻壤但并不妨碍它的神秘,苏家坡50多户人家姓氏达数十个之多,谁也说不清楚各自的来历,这无疑为苏家坡增添了一份神秘的色彩……  据蹲墙根晒太阳的老人讲大家都是闯王李自成部属的后人,这里原本荒无人烟,明末清初满人步步紧逼,中原之地灾荒严重,饿殍遍野,以至民变四起。闯王李自成提出“均田免赋”获得广大底层民众纷纷响应,后因战情不利,闯王帐下一部进入这片深山老林与围剿的清军进行游击抗争,后来部属听闻闯王兵败被杀,感觉无力回天于是就隐居于此……  虽然这些传说无从考究,倒也不是无迹可寻,村后有一个用石头堆砌起来留有类似机关枪眼的寨子,放牛的娃娃偶尔能捡到锈迹斑斑的子弹壳。听老辈人讲解放前这里常有山匪流寇流窜于此,后来国民党的残余势力依其独特的地理优势在此负隅顽抗,与路过此地的红军有过激烈的遭遇战……  再后来就有传说闯王部属们在此地埋下了巨额宝藏以图东山再起,山匪流寇和国民党残余势力盘踞于此皆因宝藏而来。因为有了这些神奇的传说,十里八乡的人提到苏家坡无不肃然起敬。在八十年代,村里时常有陌生面孔在此出没,对于这些不速之客大家众说纷纭,有人说他们是盗宝的不法分子,也有人说他们是考古队的,总之他们的到来印证了苏家坡的宝藏传说。  尽管这里的庄稼人对这些传说一笑置之,但在地里忙活的时候又免不了深刨几锄头,奢望着能从贫瘠的土地里能挖出几个金元宝,可许多年过去了也没看到谁家有一夜暴富的迹象,等外来的寻宝客消失后,苏家坡又恢复了它本来的面目,变成了被人遗忘的荒芜之地。  曾经神秘的传说并没有改变苏家坡贫穷的面貌,一代又一代的农家子弟背井离乡来到城市为梦想闯荡……  天涯的朋友大家好,这部作品的同名有声小说已经在|喜|马拉|雅|上线,由于天涯现在不能发站外链接,喜欢听书的朋友们可以去该平台搜索《闯荡在都市边缘》即可收听, 这部作品由喜马拉雅实力主播吃兔和提提采用双播模式倾情演播,望大家顺手留言订阅多支持,关注主播不迷路!冷月在此拜谢各位朋友。

第001章 懵懂无知闹笑话 坎坷波折多磨难  在苏浩八岁那年娘就撒手而去了,从此他变得寡语少言不爱吭声,村里人看到这个没娘的孩子自然多了几分同情。  在苏浩的记忆里娘性情温和慈祥处处惯着他,尽管家境不好倒也把他拾掇得干净利落,冬天哼着小曲哄他入睡,夏天拿着蒲扇给他驱蚊扇风。随着娘的去世这些温暖的画面只能珍藏在记忆里,难受委屈的时候想起娘的慈爱只能暗自落泪。  从他记事起娘就病怏怏弱不禁风,仿佛一阵风吹过来就能把她卷到天上去,厨房的犄角旮旯放着煎药的瓶瓶罐罐,破屋里总是弥漫着中草药刺鼻难闻的味道。  苏浩是家里的老幺,在他之前娘给他爹苏成耀生过两个孩子,头一个男娃还没等家里人高兴多久就夭折了,娘哭得差点背过气去。次日早上天色未亮,邻居孙茂才从他爹手里接过裹好新衣身子早已冰凉的孩子,趁着月色悄无声息把这个早夭的孩子卷了一张草席在外面埋了,具体埋在哪里谁也不过问,村里对于早夭的孩子向来都是这般处理的,以免睹物伤情。  姐姐苏璇的出生给家里带来了一丝欣慰,娘的病情似有好转的迹象,可等到生下苏浩以后她的身子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一天夜里,娘的一声颤抖尖叫把他爹苏成耀吓得不轻,只见她目光恍惚游移躲闪身子不停的颤抖,眼里满是惊惧的看着空洞屋梁,嘴里不断重复着:“鬼,有鬼……”然后抱着他爹的身子哆嗦的如同筛糠一般。  他爹瞅着这间破旧老屋的屋梁空空如也,但看她瞪着惊恐的眼睛惊吓过度的样子,恍惚中倒真感觉有个模糊的东西坐在屋梁上面目狰狞的看着他,顿感头皮发麻,一阵寒意从脚底油然而生,想起以前在这屋吊死的那位长辈,暗自琢磨难不成是他老人家?于是赶紧跪在地上恭敬虔诚地对着空洞的屋梁说:“老根叔,我明儿一准给你烧纸,你就别吓娃他娘了,她那身子骨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呀……”这么说着就磕起头来,惊奇的是不多会儿,娘终于不再哆嗦了。  待到天明,爷爷茂朴老汉得知情况,叹息了一声说:“你茂根叔当年被姚天德这个狗日的害死的,心里憋着怨气吧,咋这么多年了还不消停倒出来吓自家人了?”  这时小辈们才知道文革时苏家的一个长辈想不开在那间老屋上吊自杀了,大人们怕吓着娃娃从未提及此事,时隔多年,大家似乎忘记了当年那件不愉快的往事了。

茂朴老汉当机立断对他爹说:“去把娃儿舅妈请来看看吧,这么闹腾还不把两个娃娃吓出个好歹来?”  苏浩舅妈是方圆几十里出了名的仙姑,在农村仙姑是份受人尊重的职业,谁家娃娃撞邪遇鬼医院诊治不了的,大人们就提着礼物陪着笑脸说着好话求到舅妈的门上了。对于她来说别人能登门相求说明人家看得起自己,这个时候万万不敢怠慢求访之人,就算再忙也要放下手里的活儿随人去瞧病。  俗话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过也有瞧不好的时候,瞧好病的人家必定感恩戴德,没瞧好的也不敢有半句怨言,一向以来迷信的山里人总觉得仙姑神汉们神灵附体,认为他们身上有着神秘的超自然力量,能驱鬼唤神撒豆成兵,有通天之能谁也不敢得罪。  他爹苏成耀匆匆赶过去说了家里闹鬼的经过,舅妈听完就收拾做法用具随即赶了过来。到了以后就吩咐摆桌子设好香案,然后在装满粮食的瓷碗里插上几柱香燃起,她做法的过程和别的仙姑神汉大同小异,只见她从包里拉出一块丝帕红巾戴在头上,又把丈余红绸系于腰间,手拿桃木剑围着娘绕了几绕,嘴里念念有词挥着桃木剑指东打西、手足舞蹈起来,不大一会儿,就见她大汗淋漓像得了羊癫疯似的很有节奏感的一阵哆嗦。  接着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了,突然从她嘴里冒出一个男人的声音诉说冤屈,不过年老的左邻右舍听出是那位屈死长辈的声音,然后亲人们通过舅妈与死去的长辈开始对话,这位屈死的长辈说了一堆他生前的琐事,而那些事发生的时间舅妈肯定是不知道的,可此刻却偏偏从她嘴里说了出来,大家眼神交汇惊骇不已。  舅妈做法的过程中所有人屏声静气连大气都不敢出,平时调皮捣蛋的娃娃们看人们神情肃然也乖乖躲在大人的怀里,瞪着眼睛好奇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敢吭声,生怕惊扰了鬼神。  人鬼对话过程差不多持续了10多分钟,屈死的长辈诉说了一番冤屈后,又抱怨自己住的地方阴冷潮湿,把活着的亲人们听得一个个哭眼抹泪。做法接近尾声时,舅妈大喊一声‘着’桃木剑在土坯的地面上划出一道弧形,然后端起桌上的白开水喝了一口喷洒出去,作法完毕后她瘫痪在地整个人跟虚脱了一般。  “拿点白石灰来。”舅妈歇息片刻后吩咐了一声,大家不知道白石灰有何用途,可谁也不敢多问,赶紧把白石灰找来。舅妈念念有词抓着石灰沿着房子周围撒了一圈,一切布置妥当后对家里人说:“有空去把他的坟修一下,他在那边住不好可不得跟你们折腾嘛。”  果不其然,等亲人们去修葺坟地的时候才发现墓地周边不知什么时候有了一片湿地,迁坟以后娘就再也没有看到脏东西了,可经过上次的惊吓她的精神一直没恢复元气,趋渐消瘦。  一天半夜姐姐苏璇突然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山里离村大队的卫生室路途较远,大半夜赶去也找不到医生,第一个男娃早夭的阴影让家里人提心吊胆,好不容易煎熬到天色微亮,爹就抱着身子滚烫的苏璇火急火燎往村卫生室赶。娘身子骨弱走路一步三喘,只能心急如焚在院侧磨盘旁的老桃树下向山下张望着,等待着。。。。。。

直到下午,爹才神情萎靡耷拉脑袋哭丧着脸一个人回来了,不用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娘还是不甘心的抓着爹的身子摇晃着、哭叫着:“他爹,璇儿呢?”  “送的太晚了,来不及了。”爹说着一屁股蹲在地上,用手狠狠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揉搓着,耷拉着脑袋呜呜咽咽地抽泣起来,一时老泪纵横,眼泪透过捂着脸的手指缝隙清晰可见,吧嗒吧嗒直往地上砸。突来的噩耗让娘再也支撑不住,身子挣扎的晃了几晃就瘫软在地,爹见状赶紧站起来扶着她叫道:“他娘……”  姐姐苏璇乖巧可爱、聪明伶俐,她的夭逝再次让娘体会了丧子之痛,苏浩看娘悲痛欲绝的样子也躲在角落里流泪不止。  不一会儿,闻讯而来的左邻右舍围满了屋子,只见娘气若游丝躺在床上,脸色蜡黄眼窝深陷没有一丝光泽,头胎男娃的早夭让她措手不及,苏璇的夭逝更是把她打击的彻底崩溃。  看着娘油尽灯枯的憔悴模样,大老远请来的医生悄悄把爹拉到一边,摇了摇头表达了他的无能为力,叹了口气说:“早点准备后事吧。”  苏浩清楚的记得娘走那天的情形,当时他趴在娘的怀里不住的抽泣,娘看他这么小心中不舍,挣着虚弱的身子对他爹说:“成耀,你可要照顾好浩娃子……”然后看着小苏浩眼里满是慈爱,不舍抚摸着他的头说:“我可怜的浩娃呀,你可咋办呀?”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瞳孔的亮光随即消失不见,只听‘咯’的一声就此气绝,顿时一屋人抽泣声此起彼伏,苏浩抱着娘的身子嚎啕不止,一旁的婶子见状赶紧把他抱开。  娘出殡那天,家里人听从舅妈的吩咐用红绳把苏浩栓到磨盘上,据说这样可以防止神鬼附体,然后大人们开始忙活下葬事宜,他满脸泪痕在磨盘上越想越难过,不管不顾解开绳子跑到墓地哭得惨不忍睹。他这一哭墓地大婶大妈们也跟着哭得稀里哗啦,舅妈见状吩咐大婶把他抱走,大婶抱他的时候,他挣扎的踢掉了脚上的鞋子。  安葬好娘以后家里冷清了好一阵子,村里的婶子们看他爹一个人忙里忙外准备再给他张罗个女人过日子,他爹婉拒说:“不找了,我把浩娃子养大就好了,我就他一个娃了,要是让他受点啥委屈就对不起他死去的娘了。”大家见他坚持只好作罢。  亲眼目睹娘的去世让苏浩终身难忘,每当伤心难过的时候总会想起娘那张温暖慈祥的脸,就像电影画面一般一帧一帧的在脑海里萦绕,直到二婶嫁到苏家以后才让他感到有了母爱般的呵护。  二婶冯雅玲在苏浩鼻涕虫满脸爬的时候就嫁给了二叔,那时的山野粗妇还没有戴奶罩的习惯,走起路来两个肉球在胸前荡来荡去极不雅观,可二婶总是穿戴的整整齐齐,收拾的利利索索宛如画中仙子。小的时候苏浩不明白为什么别人老议论说二婶是个破鞋,更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嫁给大她十多岁老实粗鄙的二叔。

二婶对苏浩特别疼爱,每次去镇上赶集的时候总是给他买大白兔奶糖,吃到嘴里甜丝丝的,他舍不得一整块吃掉,一点点舔着奶糖让糖水顺着喉咙慢慢滑进去。就这样苏浩对二婶有了依赖,二婶去忙活的时候他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后面,以至于后来他有了一个不雅的外号——‘牛蒙眼’。  一次二婶领着他去洗衣裳,到了井边一堆老娘们叽叽喳喳说着扯淡的闲话,苏浩乖巧的蹲在旁边的石板上闷不吭声,当二婶洗奶罩的时候,苏浩没见过这个新奇玩意是个啥,就蠢萌的问:“二婶,你洗的是啥?”  二婶看着旁边洗衣裳的婆娘们尴尬的不知怎么回答,这时一个堂嫂插话道:“浩娃子,你婶洗的是牛蒙眼(拉磨的时候防止牛偷吃磨盘上的粮食,给牛遮一个眼罩叫牛蒙眼)。”可是懵懂无知的苏浩不知道人家在拿他取笑逗乐,有些似懂非懂还是忍不住有些好奇,抱着不耻下问的精神接着问:“牛蒙眼干啥子要洗哩?”  洗衣裳的婆娘们再也忍不住一起夸张的笑得前俯后仰,二婶看她们笑岔气的样子哭笑不得,冲她们说:“小浩还是个娃娃哩,你们是咋当长辈的,咋和他开这样的玩笑嘛?”虽说苏浩不懂这帮婆娘为啥会笑成这个德行,可看她们笑得如此淫荡浮夸这才隐约感觉被戏弄了,窘迫的脸色通红赶紧溜之大吉。  于是‘牛蒙眼’顺理成章也就成了苏浩的外号,面对着这些长辈们的调侃取笑他总是无可奈何,只能躲远点免得惹上一身骚,自此以后在他心理留下了阴影,以至于后来看到女人们晾晒的奶罩总是让他想起那个令他难堪的笑话。  尽管如此,苏浩还是像往常一样黏着二婶,更容不得别人对她说三道四,一次放学回来的路上,一帮熊孩子又嬉笑着说二婶是个破鞋,让他感到受了莫大的羞辱,抓起一块石头砸了魏二黑的娃子小黑子一脸血。  后来魏二黑带着小黑子来找他爹苏成耀讨公道,他爹不管三七二十一怒不可歇拿着编筐子的柳条一下接一下的往他屁股上抽打着,苏浩为了二婶的名声任由他爹生生的把一根柳条抽断,咬牙忍泪倔强的一声不吭。  “这是咋了嘛,把小浩往死里打。”二婶挑着水桶还没走到院子里就听到柳条抽在身上的啪啪声,撂下水桶跑过来把苏浩抱起来,扒下裤子看他屁股上的一道道伤痕责怪他爹下手太重,苏浩见到二婶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发泄着心中压抑的委屈。  光阴荏苒,转眼之间他已不再懵懂,终于明白了以二婶这般模样为什么会嫁给武大郎式的二叔了,在村里人的闲言碎语中他得知了二婶不幸的遭遇。  二婶冯雅玲是十多里外冯家铺子冯雪庆的闺女,小时就是个美人坯子,圆润的鹅蛋脸白里透红,两只水汪汪的眼睛像两颗黑葡萄一样衔在眼眶里。随着慢慢长大越发招人疼爱,她不仅长得漂亮,学习成绩还特别好,老师们也非常喜欢她,作为镇中学的校花,一到放学的时候屁股后面总是跟着一群熊孩子献殷勤。她考上县高中的时候,村里人说这山沟里要飞出金凤凰了,这更让她爹冯雪庆高兴的合不拢嘴,每当和别人聊起这个闺女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

可出人意外的事,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大家都看好的丫头突然就辍学在家了,冯家人对于村里人的询问不愿多说,后来为了消除大家的疑惑冯雪庆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读再多的书终究是别人家的人。对于这么一块读书的料不让读书,大家都埋怨着冯家的不是。  二婶在家里一晃就到了18岁,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时有人向冯雪庆提亲,冯家就把她嫁给了邻村路家庄一个家境殷实的人家,谁曾想不到一年路家突然退婚,一时轩然大波,风言风语在村里满天飞。  从这些流言蜚语的传言里得知,二婶在上县高中的时候,由于样貌出众学习优异,县里一位有势力背景的公子哥纠缠着要和她处对象,这位公子哥依仗父辈的淫威网络了一批狐朋狗友搞了一个‘斧头帮’,在学校飞扬跋扈狐假虎威搞得天怒人怨,老师和同学迫于他父亲的势力背景敢怒不敢言。  那时的二婶心高气傲是不会把这些浪荡公子放在眼里的,高衙内似的公子哥看死缠烂打追求不成就色胆包天的强暴了她,二婶这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就此凋谢了。  出了这样的丑事,二婶自然没办法在学校呆下去,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冯雪庆前去讨要说法被对方一通威胁后感觉胳膊拧不过大腿,为了闺女的名声只能打落门牙往肚吞,在对方赔了一笔钱后最终息事宁人。  虽说冯家对这件事守口如瓶,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在各种恶毒的传言中,二婶婆家终于听到风声得知内情,就这样二婶被婆家无情的扫地出门,再次跌入无底深渊,她除了哀叹上天的不公,已是无路可逃。  雪上加霜的是农村好事者多,碎嘴长舌妇更是恶毒,各种版本的传言犹如一把锋利的尖刀在她撕裂的伤口搅扯,让她一度神经错乱,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声,四肢麻木,大脑麻木,神经麻木,麻木的感觉不到悲痛,宛如行尸走肉,只能听天由命。  农村人尽管物质贫穷可都讲究个脸面,谁也不敢把这个被婆家踢出门的‘二手货’娶进门,何况又是那样一个女人,还不得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有这样不堪经历的女人注定一辈抬不起头,冯雪庆看闺女整天窝在家里遭人指点非议,难免哭丧个脸长吁短叹,见人矮三分,再也没有以前和别人说起闺女的骄傲了,现在倒变成了他的负担。  二婶娘看闺女在背后偷偷流泪终是心疼,她知道孩子的委屈,可她天性胆小没有主见,遇到这天大的事更是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应付,只是心疼说着隔靴挠痒的安慰话,然后娘俩抱在一起哭得如同泪人。  本章更新完毕 敬请关注下一章第002章 笨拙寡言终娶亲 穷家破业百事哀    喜欢听书的朋友多多支持!

第002章 笨拙寡言终娶亲 穷家破业百事哀  苏茂朴老汉有四个儿子,可在那个吃不饱饭的年代是高兴不起来的,这就意味着多了几张吃饭的嘴巴,指望大人们挣得那点工分是远远不够的,几个孩子满年到头因缺食挨饿面黄肌瘦,穿得破破烂烂的像叫花子,往往一件衣服老大穿完老二穿,老二穿完舍不得扔掉缝补一下接着给老三穿,所谓穿三年补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苏家穷得吃了上顿没下顿,所以后来当茂朴老汉的朋友佟大贵提出过继孩子的时候,他就很爽快的答应了。佟大贵没有儿子倒是有5个闺女,孩子过继过去既解决了吃饭问题连媳妇都有了,再说哥俩知根知底的,孩子过去了不会受什么委屈,这么一盘算就把老三苏成光过继到佟家。  两家简单的搞了一个过继仪式,老三苏成光过去以后改为佟姓,佟大贵待他视若己出,后来就把三闺女佟爱玉许配给他。尽管他排行老三,可结婚要比他的几个兄弟早上一段时间,所以堂姐佟珍儿比苏浩他们大上好多,后来她嫁给本队的村干部廖杰,这是后话不提。  好不容易熬到政策放宽包产到户,本以为能过几天好日子,老伴却积劳成疾先走了,他靠着自己的木匠手艺卯着劲儿拉扯着几个孩子,操持着把老大苏成福和老四苏成耀的婚事都给办成了。  唯独让他揪心的要数老二苏成贵了,这孩子长相粗鄙笨嘴拙舌,三十大几了还当着光杆司令,看过几回姑娘相过几次亲都没了下文。茂朴老汉心中着急,抽着旱烟锅子满脸惆怅,难不成我家二娃子真要打一辈子光棍?  “再咋,也得给这个憨货娶个婆娘留个后吧。”茂朴老汉和人聊到老二的时候嘴巴里经常冒出这几句话,病急乱投医,逮到谁也不在乎人家是不是笑话,总要跟人唠唠心里话,好像这么一唠儿媳妇就自动上门了。  后来苏浩嫁到冯家铺子的小姨来做客,听老爷子又在唠叨这事,突然脑子灵光一动想起了二婶,就试探着说:“我们铺子倒有一个,姑娘20多岁,模样水灵还读过书……”  没等她说完茂朴老汉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很有自知之明的说:“就二娃子那呆头样,恁好的姑娘咋能看上他嘛,给他找个死了男人的寡妇,聋了,瘸了的都没啥,能凑合过日子就成。”  当他听完二婶的情况后,沉着脸吧嗒吧嗒的抽起了旱烟,抽完两锅旱烟把烟锅子在地上一磕决心已下,说:“就是她了,总不能让二娃子断了后吧,虽说名声不好,只要能给二娃子留个后就好了。”然后看了一眼站在旁边闷不吭声的二叔苏成贵,用征询的语气问:“老二,你觉得咋样,能行不?”二叔木讷的脸上现出一丝害臊,吭哧了老半天终于吐出一个‘嗯’字,算是答应了。  二婶对于这门亲事最初是相当排斥的,可被路家退婚以后出门的时候总是被人指指点点。她整日以泪洗面,惆怅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身上已经有了与其年龄不相符的沧桑,哎!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就是命吧,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经过小姨的牵线搭桥,二婶听天由命最终嫁给了二叔,尽管冯家看闺女嫁给一个笨头笨脑的人心里不落忍,可后来一想笨点老点有啥呢,这样的本分人才知道疼婆娘,闺女嫁过去不会受什么委屈,想到这里冯家老两口心里倒落得了一个安慰。  这年腊月,苏家大院搭起红色帐篷,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在呜哩哇啦喧闹喜庆的乐器声中迎娶二婶过门,可天空不凑巧的飘着雨夹雪,路边干枯的树枝随冷风摇摆,雨水从枯枝上滴滴答答四散飘洒。鄂西北的冬季天气异常寒冷,在雨夹雪的肆虐下道路两旁俱是泥泞,入脚难行,送亲的队伍冒雪淋雨踩着冰碴把二婶送到了苏家。送亲的队伍刚到村口,一群半大不小的娃娃不顾严寒争先恐后踩在路边的泥浆里踮起脚尖窜着脑袋,叽叽喳喳的叫着:“新娘子来了……”  村里负责婚庆喜宴的大嗓门司仪姜才厚听到动静,把早已准备好的鞭炮噼里啪啦的放开了迎接新娘子的到来,虽说大家脸上都冻得乌青乌青的,可是结婚的喜庆气氛让大家忘记了寒冷,一个个眉开眼笑的。说话的功夫送亲的队伍就到了院子里,二婶遮着雨伞穿着一身红色衣服把丰满的身材衬托得丰腴圆润,还没有看清楚她的模样就被人迎进新房。  ……在欢乐的乐器声中,有人叫道:“新娘子出来了。”吃席的婆娘娃娃们顾不得酒宴上香喷喷的饭菜,都放下手中的筷子好奇的观望着,没有坐上酒席的人更是把大院外围挤得满满的窜头窜脑看着热闹。新郎二叔从头到脚均穿戴一新,可那身笔挺的新西服穿在他那土里土气的身上让他紧张的无所适从,只好黑脸憨憨的咧着嘴笑着给参加酒宴的亲朋宾客敬烟倒酒。  当然二叔不是这场婚礼的焦点,看客们的目光都聚焦在新娘子二婶身上,只见她脸色圆润,眉清目秀身材丰满,两条黑油油的麻花辫子垂在脑后,这样的姿色在这十里八乡绝对算得上上乘。  “成贵,你真有福气,娶这么一个标致的婆娘。”酒席中吃席的粗鲁庄稼汉喝着酒说着眼气话,二叔依然不吭声见谁都只是个笑,可大家还是不肯放过他,有人起哄着:“新人亲一个……”二婶羞涩地给大家敬酒,二叔窘迫的不知所措。  结婚闹洞房是农村历来的传统习俗,吃过晚饭以后,一群年轻后生抓住机会刁难新人,有人拿着一个苹果从中间穿一根线绳悬在半空让一对新人同时吃苹果,两人刚准备去咬,那人突然使坏抽走苹果,结果他们嘴对嘴的亲在一起,闹洞房的后生们得以满足笑成一团。  茂朴老汉终于了却了一桩心事,心底的喜悦禁不住在脸上流露出来,红光满面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堆积在一起,好像是他自己结婚了一样,没大没小的年轻后生们跑过来和他开一些不正经的玩笑,这个时候任对方怎么胡闹主家是不能生气扫兴的,越闹越旺嘛。  几个月后,老实的二叔看二婶开始呕吐,寻思这好端端的咋就突然生病了呢,大婶得知情况就训他说:“成贵,你个糊涂蛋,雅玲这是怀上了,你要当爹了……”  木讷憨厚的二叔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顿觉全身血液顺畅,一屁股坐在地上激动的哭了起来,喃喃自语的说:“我终于有后了……”  “哇、哇、哇……”随着几声婴孩清脆的啼哭,儿子苏凯呱呱落地,但传统的农村人希望多子多孙,两年后又偷偷生了一个女娃苏蔓,正当二叔暗自窃喜的时候,计生干部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消息来村子把他抓走了。  那时超生一旦被抓必遭罚款,动辄上千过万的罚款对于普通农民家庭来说是难以承受的,计生干部对不缴罚款的人向来简单粗暴,往往会把能走会动的家禽牲口扫荡一空,恨不得扒房揭瓦,能逼得人倾家荡产。

面对这种境况可愁坏了茂朴老汉,家里顿时愁云惨淡,一个个愁眉苦脸,家徒四壁的去哪里弄那么多钱来填补这个窟窿?好在三叔的闺女佟珍儿嫁给了在队里当干部的廖杰,朝中有人好办事,有了这层关系二叔被关了两天就放了回来,不过还是要缴一部分罚款,万般无奈只好把养了一年多的大肥猪卖了,又找亲戚东拼西凑缴了几千块罚款才算躲过一劫。  二叔因为罚款欠了一屁股债,日子过得一烂包,大伯苏成福的光景也好不到哪里去,在苏浩的记忆里他和大婶吵架几乎是家常便饭,而他永远都是落败的一方,对于他们的争吵村里人也是见怪不怪了,哪家夫妻没有个磕磕碰碰呢?  可大伯有大伯的苦,说到底他算是这个破山沟喝过洋墨水的人,苏家几代下来没出过什么文化人,家里人接到大伯录取通知的时候,茂朴老汉兴奋的满脸红光,家里终于出了一个秀才让他感觉很有面子,连走路都感觉腰板比以前硬实了,为此还请了亲朋好友置办酒席以示庆贺。  大伯后来被分配到镇上的水泥厂上班,虽然水泥厂的工作灰头灰脸不体面,但对于庄稼人来说能得到这样一份收入稳定的工作实属不易,怎么说也算是吃上皇粮端上铁饭碗了。大伯知道这份工作来之不易,家里人为了供他读书付出太多,兄弟四个除了老三过继到佟家读过书以外,老二和老四连校门都没进过,就这样还欠了一屁股债。  眼看着大伯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茂朴老汉就开始找人张罗他的婚事,大伯好歹是个喝过墨水的文化人,看不上农村没读过书的村姑。在那个吃饭都成问题的年代,面对着苏家一贫如洗的现实,任他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对于庄稼人来说屁用不顶,所谓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条件好的姑娘谁愿意嫁过来吃糠咽菜呢?这么高不成低不就的磨蹭了几年后,茂朴老汉一急眼就打算把那头壮实的耕牛卖了,说啥也要给他娶一房媳妇,大伯则执拗的说:“爹,我的事再等等,等家里好一点再说吧,牛卖了拿啥种地嘛?”  茂朴老汉不耐烦的吧哒吧哒抽完一锅子旱烟,然后‘啪’的一声在烤火盆上一磕,瞪了他一眼说:“等啥等,别人像你这样娃娃都上学了,你不急老子还想抱孙子呢,咋了?你左挑右捡还想娶个仙女回来?”  大伯看老头子动了肝火,想着这些年读书把家都拖垮了,嗫嚅着不再说话,茂朴老汉看他犹豫不决不容置疑的丢下一句话:“就这么定了,过几天我就去杨家河去给你张罗。”  第二天,茂朴老汉就叫上山下高有庆的婆娘王彩娥一起去了杨家河,这个婆娘一天到晚穿得花里胡哨扭着个大屁股跑着跟人做媒,嘴巴跟炒豆子一样,到了谁家总是嘚啵个没完,死人都能让她说活了,只要她出面这门亲事就差不多八九不离十了。  果不其然,等茂朴老汉他们从杨家河回来,事情已经有了眉目,说是杨家河杨德旺的闺女,对方听说大伯读过书在镇上的水泥厂上班很满意,也不嫌苏家穷象征性的收点了彩礼就同意了。  后来王彩娥带着大伯匆匆和大婶杨小翠见了一面,大婶长得浓眉大眼,身材丰满屁股浑圆,王彩娥看大伯心不在焉就把他拉在一边说:“你还有啥不乐意的,就这屁股几年就能给你生一堆娃儿,看人家姑娘的身子壮实的跟你们男人一样,干活也是一把好手嘛。”王彩娥赤裸裸的话把大伯说得脸色涨红。  王彩娥看他不言传又嘚啵着说:“咱庄稼人就讲究个实在嘛,娶回去是过日子的,又不是摆在家里看的,要恁好看干啥,咱就痛快点给人一个准话,能行不?”大伯这才勉强答应下来。在茂朴老汉的压力和王彩娥的极力撮合下,大伯心不甘情不愿和大婶杨小翠结婚了,结婚以后大婶刁蛮泼辣的性格就暴露无遗了。  到了九十年代中期水泥厂开始裁人,耿直的大伯平时没有巴结当官的习惯,这次可能就在裁员之列了,迫于一家老小的生计,硬着头皮恬着张老脸提着一篮子柿饼和一些平时舍不得喝的好酒去厂长家里送礼。

大伯摸着黑到了厂长的三层小楼前,敲门进屋一看人家家里摆着各式高档家具,洁白的墙壁上挂着雅致字画,连地板砖都擦得一尘不染亮晃晃的刺眼,再看看自己解放鞋上的水泥灰,真怕把人家干净的地板给弄脏了,一时拘谨的无处下脚。  厂长五十多岁白胖白胖的,大背头梳得一丝不苟,正斜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着电视修剪着指甲,他手指修长白皙跟个城里人一样。  “成福来了呀,来,坐坐坐……”厂长从沙发上站起来热情的招呼着,大伯感觉自己衣着寒酸邋遢,怕弄脏了人家的沙发,挨着沙发坐了半个屁股,然后拐弯抹角的把自己想要留下来的意图说了出来,厂长老婆看他们有话要说,就和他打了个招呼带着孩子回里屋去了。  “哎呀,你这个成福也真是的,”厂长瞟了一眼他拿的不值钱礼物,打着官腔说:“成福你说你这是弄啥哩,中央一再三令五申强调纪律要廉洁奉公,我哪能徇私情嘛?”他看把大伯说得张口结舌,又接着说道:“你这是让俺犯错误哩,把东西拿回去,咋说你也算是厂里的老职工了,应该体谅我们当领导的难处嘛,对不?”  “可是……”大伯刚想张口说话,厂长就用手势打断他说道:“你们有你们的难处,厂里有厂里的困难,作为老职工要有觉悟嘛?”然后拍着大伯的肩膀像哄孩子似的说:“成福你这么精能,应该去社会上闯荡闯荡实现自我的人生价值,只要努力还是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发展机会嘛,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大伯听得很是泄气,感觉没必要再听他‘鼓励’的废话了,碰了一次软钉子自讨没趣气呼呼的走了。  直到裁员公示贴出来以后,大家这才知道都被裁的都是一些没有关系的,留下来的大多是厂长的皇亲国戚,大家一个个愁眉苦脸牢骚满腹却又无可奈何,平时斯文沉稳的大伯冲着厂长办公室恨恨地吐了一口痰,忿忿不平骂道:“靠恁个娘。”  大伯丢了工作让家里的日子越发拮据,油盐酱醋和地里肥料的开支都没了着落,指望织几块草毯子是远远不够的,老话说贫贱夫妻百事哀,大伯没有了工资收入在家里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大婶一天到晚甩着个脸子,摔得锅碗瓢盆哐哐响。  大伯下岗半年多的时间,忙完地里的农活就无所事事了,这些年被工作和家里琐事耽误自己的文学爱好,现在闲下来终于可以看看书了,刚好二婶也喜欢看书,两个文化人经常互相换书看一下,有天大伯到西屋找二婶换书不凑巧的被大婶看到了。  “天天看破书能当饭吃呀,娃娃的学费都交不起了,你这个爹是咋当的?没事往弟媳妇屋里跑啥哩?”大婶冷着脸站在院子正中大着个嗓门不管不顾的叫嚷着,她指桑骂槐带刺的话让大伯脸上再也挂不住了,火气‘噌’的一下上来了,跑出来铁青着脸对大婶吼道:“你个臭婆娘说啥哩,咋说恁难听呢,你再说一句试试?”  大婶看他杀气腾腾吓得退缩了几步,可嘴上还是不肯示弱,嗫嚅着说:“咋,嫌我没得文化了,你跟她过好了。”大伯看她不可理喻的泼妇样,压不住怒火冲过去一把把她推倒在地。  “大家快来看呀,苏成福这个窝囊废打老婆了……”大婶打滚撒泼的叫着。  二叔他们听大婶这么叫脸上不大得劲儿,被左邻右舍听到还不得说长道短的,于是就赶紧劝她说:“嫂子你说的这叫个是啥话嘛?”  二婶也过来伸手把大婶扶起来,帮她拍打着身上的尘土,说道:“嫂子,哥就是喜欢看书,看你说哪去了,要是娃娃们在家,你说他们咋想哩?”  茂朴老汉从外面回来看着院里的闹剧一声不吭,黑着脸背抄手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冷哼了一声回自己的屋里,大婶看老爷子不怒而威的样子,自知理亏再也不敢言语。  家里入不敷出总得找个挣钱的活路,指望靠家里的那几分没有营养的薄地和织几块草毯子,油盐酱醋的开销都不够,计生罚款让二叔本就一贫如洗的日子更是雪上加霜,他看大伯的日子也是紧巴巴的,就对他说:“哥,听说去城里打工能挣下不少钱,要不咱也去城里瞅瞅咋样?”大伯看待在家里没个来钱门路,又要看婆娘的脸色心里堵得慌,见二叔这么说就答应了下来。  本章更新完毕 敬请关注下一章 第003章 进城打工万般难 峰回路转进砖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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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章 进城打工万般难 峰回路转进砖厂  开春后,他们与村里的孙茂才和路有财结伙搭伴,背着被褥行囊走了几里路,赶到村供销社门口的公路上,那里有一天一趟开往西安的大巴,破旧的大巴像摇椅一样在尘土飞扬、蜿蜒险陡的山路上颠簸着穿过秦岭隧道,十多个小时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西安。  尽管这座古城在中国历史上的地位举足轻重,可这些农村出来的庄稼汉并没有心情去浮想联翩它曾经的辉煌。下车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正月时节黄土高原的气候异常干冷,刁钻刺骨的寒风顺着脖子往里钻,大家冻得抖抖索索来不及欣赏这座繁华城市绚丽多彩的夜景,天寒地冻加上一路劳顿早已疲惫不堪,眼下最关键就是睡觉休息。空旷的车站冷冷清清没几个人,几个和他们一起下车的人也提着包裹像孤魂野鬼一样跟个没头苍蝇似的乱窜,一时之间大家心里没着没落的。路有财看车站几百米处有一个小旅馆,就说:“去那个旅馆对付一个晚上吧,顺便喝口热水暖和暖和咋样?”大家均表示同意。  “大姐,你这儿住一晚多少钱?”大家提着行囊走进旅馆,大伯看柜台里面的老板娘正在织毛衣,就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这老板娘30多岁丰满圆润,看有人问话就抬头瞟了他们几个一眼。大伯的头发吹得像个野鸡窝,脸上布满了风霜雪雨雕刻的沧桑痕迹,脏了吧唧的中山装还掉了一颗扣子,没有鞋带的解放鞋随意用一根细绳子穿起就那么踢踏着,加上背着这么个蛇皮袋行囊,乍一看还以为是叫花子来要饭了。  老板娘一脸嫌弃爱理不理的说:“单间的30,大间的70。”几个人听得直咂舌,这么多钱要买多少肥料了,孙茂才嘟囔着说:“咋恁球贵哩,有便宜点的没?”  “你说啥嘛,贵啥嘛,你去这附近打听打听,鹅(我)的店在这儿算是便宜的了。”老板娘翻着白眼用陕西话表达着对他们的不屑。在她鄙夷的眼神中大家尴尬地提着行囊退了出来,刚到门口就听到老板娘骂:“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嫌贵住啥子店嘛,睡大马路去。”  走出旅馆以后大家互相看了看,几个人默默无语倍感心酸,老板娘的话真是太伤人了,路有财走了几步回过头去冲着旅馆狠狠地吐了一口吐沫,忿忿不平的骂道:“狗日的看不起乡下人,你算个球嘛,城里人有啥好牛气的?”  孙茂才一脸猥琐的坏笑道:“有财,去把那个凶老娘们办了,把她治得服服帖帖的,他娘的,咋是这个球样子,板球个臭脸好像欠她二五八万似的。”  “等老子揽活挣下钱就来把这肥老娘们睡了,狗日的,看她胸脯子恁球大,压着肯定安逸的很。”路有财自我解嘲的意淫着。二叔一路上没怎么说话,这时插话说:“你不是叫有财嘛,咋能没钱,去,用钱砸死她狗日的。”

路有财连忙辩解道:“你家老头子还给你们几兄弟起名叫福贵光耀,你们有啥福贵了?”  成千上万的农民来到城里日晒风吹不辞劳苦建起一座座参天大楼,一砖一瓦都是他们血泪的见证,得到的却是城里人高高在上的蔑视,大家的抵触情绪油然而生,都解放这么多年了,可怜又苦难的农民在城市人眼里还是如此卑贱。凄惶的夜色下这几个庄稼汉觉得自己仿佛是几条丧家犬,他们只能通过意淫报复老板娘对他们的羞辱。  “咱本来就是农民嘛,还怕人说个啥哩,农民怎么了,咱没偷没抢就算被人轻视也要挺起腰杆,人穷不能志短嘛。”有文化的大伯保持一贯的涵养,听他们发泄的差不多了就开始安慰大家。几个人说着牢骚话又转到了车站,孙茂才看车站空无一人就一脸茫然的问:“成福,现在咋整,去哪里猫一晚?”  尽管大伯在家里没有地位,可是他博览群书一肚子墨水,闲着的时候会给村里的庄稼汉们声情并茂讲一些《三国演义》《水浒传》《杨家将》……之类的演绎小说。虽说他平时话不多,可一说话就能让大家信服,所以在村里有一票崇拜他的铁杆,可谓德高望重,这个时候他自然成了大家的主心骨。  大伯看了看车站候车室灯火通明,就说:“要不去候车室窝一晚,里面好歹有个挡风的地方,还能省下几十块钱,找个角落凑合一下,你们看行不?”  大晚上敞亮的候车室已经停止了服务,三三两两和他们一样舍不得花钱住旅馆的民工都涌到了这里,刚把被褥解开铺下准备窝在墙角休息,没想到车站巡逻的吹着哨子来了。大家都被统统赶了出来,有人骂着城里人真球不是个东西,咋恁瞧不起农民嘛,还有人感叹说要是毛 他老人家在就好了,早把这帮鳖孙收拾了,毛 可是咱农民的大救星啊。  大家提着包裹从候车室出来又是一阵长吁短叹的抱怨,骂着操蛋的话,可是抱怨发泄终归解决不了问题,再咋样也得找个地方睡觉,风尘仆仆坐车的颠簸劳顿,加上这么来回的折腾早把大家累得半死,难道真要在车站外面躺一夜?正茫然无措一阵冷风吹过,大家更是冻得眼泪鼻涕往外流。路有财打着冷战嘟囔着说:“咋办,难不成咱几个在这车站外面呆一夜,到明儿还不得把咱几个风成腊肉干了呀?”  大家双手卷缩着插在袖口里不停在地上跺着脚驱寒,还是冻得哆哆嗦嗦。大伯思虑了片刻,说:“要不咱再厚着脸皮去那间旅馆住一晚,这要是冻感冒了,还咋找活嘛?”  “要去你们去,我是不想看那个老娘们的臭脸了。”路有财跟小孩子一样赌气嘟囔着。  大家想起老板娘鄙夷的眼神一时无语,憋了半响孙茂才才提议说:“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了,要不咱们干脆去桥洞窟窿里将就一晚算逑,花那个冤枉钱干啥,我以前来的时候就在桥洞里睡过,那地方冬暖夏凉,美气的很。”

他把破桥洞子说得好像五星级大宾馆一样,大家听得很是动心,庄稼汉还在乎啥睡哪里都一样,大家拖着疲惫的身子背着行囊跟着他摸到附近的一个桥洞里。这里好像是流浪汉的聚集地,不仅有人拉屎拉尿,满地都是乱七八糟的垃圾,刚到洞口一股臭气迎面扑了出来令人作呕,好在不是夏天倒也能凑合,过了一会儿终于适应下来,大家这才擦着火柴棍摸了进去。  孙茂才就着火柴棍微弱的亮光认真收拾着里面的杂物,路有财捂着鼻子说:“这盘丝洞被你狗日的说得跟金銮殿一样,你拾掇恁干净干啥,住一晚就走球了,你想在这鬼地方住一辈子还是咋的?”  孙茂才边收拾地上的杂物边说:“有个地儿睡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嫌这嫌那的,要不给你弄个婆娘暖个被窝咋样,屁事还不少哩。”  “睡吧,睡吧,吵里吧火的干啥,坐了一天车还有这精神呢?”大伯看他们斗嘴就催促着赶紧休息,几个人把被子解开铺在打扫过的地上围在一起睡下。  等早上起来才发现没地方洗脸,大家一个个蓬头垢面露出眼角的眼屎活脱脱跟叫花子一般,路有财忍不住打趣道:“就咱现在的模样出去,别人还以为是丐帮要饭的呢?”  大城市不比乡下农村,想找个小河沟洗把脸都难,大伯看大家一筹莫展,突然灵光一闪说:“有了,跟我走。”  “成福,咱这是去哪儿呢?”孙茂才问。  大伯说:“跟我走就对了,去车站洗把脸。”几个棒槌跟着他来到了车站的洗手间。路有财这个老小子一边蹲坑一边说:“还是狗日的城里好,茅坑都比咱家的厨房干净,看人家这地板都能照出人影当镜子使了,不像咱家的茅坑拉一下溅一屁股汤汤水水。”  孙茂才怼了他一句:“咋滴,你拉屎还拉出来恁球多感悟了,你昨个儿还说城里人不是个东西,这会儿又说得津津有味,再好的茅坑还球不是个茅坑,在这儿你能把粑粑拉出一个麻花还是能拉出黄澄澄的金子了?”  “你别吃不到葡萄就嫌葡萄酸,城里不好你来城里干球来了?”路有财驳了他一句。

孙茂才酸他说:“看把你美气的……”  大伯看俩货蹲在茅坑里贫嘴,就说:“走吧,拉球个屎尿也不知道消停,咋跟小娃子一样,先去揽活,找不到活儿今儿还要住桥洞里。”  从厕所出来以后,每人在路边卖早餐的摊铺上买了几个大馒头就着从家里带来的腌咸菜简单的填饱肚子,然后离开车站到附近桥头民工聚集的地方揽活。到了桥头,百米长的桥上已经坐满了一地人,大多数人都拿着各自的揽活家什、斧子、锯、泥瓦刀,扁担……之类的工具,桥头乱哄哄的像书里描写的西方买卖黑奴市场。  揽活的人心急如焚翘首以盼希望包工头能选到自己,偶尔来一个老板大家像春运买车票似的一拥而上七嘴八舌争抢着说 算我一个,我啥都会。”  “老板,我能吃苦,脏活累活我都可以。”…………  老板像挑牲口一样把有经验的和有一把子力气的壮劳力都挑走了,剩下没有被选中的像没被皇帝选中而失宠的妃子一样,一屁股坐在地上愁眉苦眼的唉声叹息着。  从早上日上三竿等到日薄西山,来了几波包工头都没有挑中他们,大伙都有点沮丧,孙茂才丧眉拉眼长吁短叹说:“哎!揽个活咋这球难呢,看来晚上又要住桥洞了。”  路有财惆怅之余还不忘挖苦他:“还是你有先见之明知道还要回去住,昨晚上就把桥洞拾掇的恁球干净,”大家无奈地嘿嘿一乐,不由得感叹在家千般好出门万事难。  大叔为了宽解他们难得幽默自嘲的拽着酸词说:“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毛 老人家当年还住过窑洞呢,不是一样打了江山得了天下嘛。”这些没读过书的棒槌们听不懂他那文绉绉的酸词,当听到毛 住窑洞的时候就明白了,然后一起憨厚的笑了。  眼看残阳渐弱暮色将近,揽不到活儿的都走了,他们也准备起身回盘丝洞,想着明天一定要揽到活儿,身上都比较紧巴这样拖下去可不是个办法。大家刚起身要走,来了一个40多岁偏胖留着寸头国字脸带河南口音的人,看他的模样就是个老板,他看了看桥上就他们几个人,打量了一番,问道:“你们是来找活的?”  大家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异口同声说:“是呀,是呀。”路有财怕人家看不上又赶紧补充道:“我们都是庄稼人能吃苦,家里的活忙完了,出来挣点家用的补贴。”  “好好好,能吃苦就好,我那砖厂正准备开工急缺人,你们愿意去不?”老板热情的征询着他们,这时哪里顾得上那么许多,只要有活干总比要饭好吧,路有财急忙说:“都去都去……”  正常来说砖厂是要干长期的,不像别的地方干一阵子就可以拿到工钱了,要是拿不到工钱回不了家,家里没有壮劳力总不能把粮食烂在地里吧。大伯想到这些就问老板:“是这儿,我们去归去,先问下,你那儿工钱咋样?一天能挣多少钱?”

老板说:“好的话一天有20多块,现在都是这价,想要再高就没得办法了。”  大家看一天能有20多块,一个月下来也有5 600了嘛,不少了,在村里给别人打短工一天也就10多块钱,他们很满意这个工钱都有点欢喜雀跃了,好像一张张钞票在眼前晃动。  大伯老谋深算继续对老板说:“这工钱倒是可以,但农忙我们要回家割麦子,所以咱们丑话先说在前头,要是你能答应我们这就跟你走。”   老板看他们都是朴实的庄稼汉,精壮有力,干活应该不会偷奸耍滑,考虑了一下说:“能中,能中。”  大伙坐上老板破旧的面包车颠簸在凸凹不平的黄土高坡,犹如踩在男人裸露的胸肌上,逐渐远离城市的繁华,放眼望去都是崎岖不平坑坑洼洼的沙土路,黄土高坡的土黄色涌入眼帘。经过一个冬天的养精蓄锐,有生命力的小草都使出吃奶的劲儿窜头窜脑挤出土层,给荒凉的大地点缀了少许春色。  个把小时后终于到达目的地——一个破败不堪的砖厂,这里和繁华敞亮的西安城完全是两个不一样的世界,一派空旷辽远,触目惊心的苍凉,黄土高原独有的尘土飞扬荒凉萧条,一展无遗,漫空都是灰色的粉尘,纷纷扬扬混混沌沌。  在砖厂的后面不远荒废的地里,有一个用几块破布围着的拉屎尿尿的茅坑,无遮无挡臭烘烘的,伴随着煤渣子的怪味和砖厂特有的刺鼻腥味弥漫在空气里,经久不散的蔓延。  这个不大的砖厂拢共就那么30多个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按产量计资,一天差不多20多块钱,抛去下雨天干不了活儿,一个月差不多也有500多,虽说累点苦点可还是值当的。这里每天两顿简单的饭菜,白菜萝卜加面条,如果不够吃可以掏五毛钱整一个大馒头,遇到节假日老板会大方的请大家吃一顿白菜猪肉炖粉条,每人再来一瓶马尿味的啤酒倒也惬意。  在这光秃秃没有几棵树的黄土坡放眼望去灰蒙蒙一片荒芜,除了远处村庄有一些零散低矮的民房,实在没有啥好看的了,有些工友常感叹在这鬼地方连个婆娘都看不到。白天累了一天,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娱乐项目,大家三五好友一起打打牌,或者一些没有老婆的光棍汉们围在一起讲一些荤段子,打发这无聊的时光消磨时间。  砖厂单调枯燥的生活对于庄稼汉来说算不得什么,他们起早贪黑披星戴月历经苦难,早已磨练出他们吃苦耐劳的意志,底层的劳苦大众一向如此,一切矫情做作离他们太过遥远,能做的就是吃苦挣钱,虽远隔千里可他们知道一家老小的生计都指望着他们。  本章更新完毕 敬请关注下一章第004章 偏科严重惹师怒 调皮捣蛋惹人烦  谢谢天涯文友的支持,这部作品的同名有声小说已经上线,用电脑的朋友直接百度进入平台网站搜索《闯荡在都市边缘》,用手机的朋友下载平台APP搜索书名即可,作品刚刚上线,冷月拜托大家多多支持,用微信,QQ,微博账号都可以登录,有账号的朋友帮着订阅一下,拜谢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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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真”取胜,写景逼真传神,词风“清丽婉约,哀感顽艳,格高韵远,独具雾灯特色

婉转清秀,优美动人。

曲含蕴势万均,展含挥洒如云,若有乘风而升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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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 偏科严重惹师怒 调皮捣蛋惹人烦  冬去春来,暑来寒往苏浩已经上初中了。  苏家坡到镇中学有40多里的路程,骑自行车差不多要两个多小时,由于山路遥远,苏浩在上中学之前没来过镇上,虽说镇子的集市是一条千米左右破败不堪的街道,但对于没见过世面的山里娃来说很有诱惑力,这里集中了村里没有的商店、邮局、医院、服装店……而集市不远处就是镇中学——刘桐镇中。  千米开外的丹江河就跟这里营养跟不上的庄稼汉一样,犹如一条饥饿挣扎的蟒蛇扭动着瘦瘦长长的身子,蜿蜒崎岖从上游缓缓而下横卧在湖北和河南交界之处。丹江河两岸地势平坦,交通便利,于是这边的湖北刘桐镇政府和河南那边的大庙乡政府隔河相望。  苏浩承载着老爹的期望开始了中学生活,尽管刻苦读书可成绩总是上不去,好在文科还算可以,尤其作文一气呵成,语文老师布置一道命题,别的同学还在绞尽脑汁构思怎么下笔,他三下五去二就已经写好,他的作文经常被语文老师当例文在班上朗读给同学们听。  相对文科的优异数学成绩就一塌糊涂了,数学课本上面的几何图形对他来说形同天书。每次上数学课生怕数学高俊文老师点他到黑板上答题,为此心情紧张犹如坐牢一般。有次数学考卷发下来一看才30多分心里就凉了半截,正坐立不安时,数学课代表通知他说高老师让他去一趟。  他忐忑不安走进老师们的办公室,看里面很多老师在批改作业更让他惴惴不安的慌乱,要是被高老师当着这么多老师骂一通脸可丢大了,他像个贼一样低着头诚惶诚恐地走到高老师的办公桌旁边。高老师是个四十岁左右的胖子,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稀疏的头发总是梳理得油光发亮看着颇有几分喜感,但数学成绩不好的苏浩看到他总是有些做贼心虚的害怕。  高老师听到他的脚步声抬起头扶着眼镜看了他一眼,挖苦道:“哟,大作家来了,稀客呀,要不要我起来给你让个座?”

苏浩面对他的奚落自知有愧更是低着头不敢说话,高老师看他一声不吭,接着说:“苏浩同学,你说你以后要真当了作家,就你这数学成绩你就不怕算错稿费吗?”  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一听脸上都带着笑齐刷刷看过来,更是让他窘迫的脸跟火烧似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高老师看他耷拉着脑袋继续沉默,就说:“你说说你怎么回事,你语文成绩那么好,数学考成这样,说说,怎么回事,是我教的不好吗?”  “不是……”此时苏浩不能再装聋作哑了,唯唯诺诺声若蚊蝇的小心回应着,心里也责怪自己愚笨的无药可救。  可高老师感受不到他内心的羞愧,忽然停下正在批改的作业,‘啪’的一拍桌子瞬间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训斥道:“不是为什么考这么差,说说以后打算怎么办?能不能把成绩提上去?”高老师的震怒把他吓得不自觉的脚步后退了少许。  苏浩低着头用眼角余光看他怒不可歇的样子,心里委屈的说我也想把数学成绩提上去呀,可那不是天方夜谭嘛,简直难如登天呀,高老师你这不是在为难我嘛,当然他是不敢把这些话理直气壮的说出来,毕竟他还是有几分羞耻心的。  高老师见他一声不吭,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说:“想不出来就给我站着,想好了再走。”然后低下头继续批改作业。  半个小时过去了,高老师批改完作业看他还是闷不吭声算是拿他没辙了,冲他不耐烦的摆摆手:“走吧,走吧,回去好好想想反思反思。”  其实高老师讲课的时候课堂氛围还是不错的,他还算是一个比较和蔼的老师,讲课幽默亲和力强,但是苏浩天生就对数字几何图形这些东西装不进脑子里,对于别人来说已经讲得很透彻了,可他感觉像听天书一样听得云山雾罩。直到多年后,他才了解到原来像他那样偏科严重的人不在少数,像作家钱钟书和大名鼎鼎的韩寒皆是如此。  偏科的苏浩是语文课代表,源于刚开学的时候语文老师赵黎布置了一篇作文,见其作文写得行云流水就当范文读给同学们听,读完后扫了一眼课堂,问道:“谁是苏浩同学?”  苏浩有些羞涩的站起来,赵黎老师欣赏的看了他一眼说:“苏浩同学不仅作文写得不错,字写得也不错嘛,以后就当语文课代表了,好了,苏浩同学你坐下。”接着翻了一下作文课本,又问:“杨胜男同学是谁?这位同学也写得不错,站出来让大家认识认识。”

刚开学大家互相不熟悉,那个叫杨胜男的同学站了起来,一看原来是个女同学,文文静静长得很标致,老师看她文静清秀就开玩笑说:“这名字蛮霸气的嘛,古有花木兰,今有杨胜男。”赵老师的幽默把同学们逗得满堂大笑,杨胜男在大家的哄笑中倒越发的不好意思。  赵老师看她这样就说:“你爸爸妈妈一定希望你像个男孩子一样勇敢,不要扭扭捏捏嘛。”  杨胜男被他说得更是不知所措,老师看她为难就说:“你坐下同学,以后你就是班里的语文课副代表,和苏浩同学一起负责收发语文作业。”  按照惯例,正副课代表轮流收发作业本,可有一次两个人都去办公室了,一进一出两个人撞了个满怀,苏浩感觉耳根有些发烫,杨胜男更是尴尬的红了脸,冲着他羞涩的笑了一下,就匆匆的抱着作业走了,留下一脸懵逼的苏浩。  那个时候的苏浩还不懂什么是爱情,山里的孩子传统羞涩,家长老师管教的比较严,在学校谈恋爱的不多,杨胜男文静乖巧笑靥如花,别的女生大都留一根马尾辫,她则留着齐耳短发的蘑菇头,一笑就露出脸上的小酒窝,显得非常可爱。  自从那次和杨胜男不期而撞,她的小酒窝、蘑菇头、一颦一笑就始终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苏浩同学春心荡漾了。  于是他老有意无意的偷看人家,有次晚自习的时候同桌徐向东看他望着杨胜男傻笑,就问:“苏浩,你一个人在笑啥子?看看口水差点流出来了,你是不是喜欢人家杨胜男,来,说说嘛。”  苏浩被他说破心事脸一红,忙岔开话题说:“不是了,我在想昨天化学老师上课的时候忘了拉裤链,乐的我忍不住。”  徐向东一听忍不住嘿嘿一乐:“你是说章老师呀,老家伙老年痴呆了,上次我没考好,他还罚我抄作业呢,你这一说还真解气呀,哈哈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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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以后,苏浩越陷越深,每次上课之前他总是趴在二楼教学楼的窗口看来来往往的人,当杨胜男从外面经过的时候,他像个花痴一样看得很入迷。一次杨胜男的第六感感觉有人在偷看自己,抬头一看原来是他,又不好意思羞涩的冲他微微一笑,她的笑容犹如湖边的微风触动他心底那一丝涟漪……  尽管苏浩把心底的秘密捂得严严实实,可最终还是被人发现了,星期天下午放学回来,他趴在院侧桃树下的磨盘上写作业,写完以后就想起了那个令他心动的杨胜男,于是就撕下一页纸大着胆子准备写一封情书,想着写着忍不住偷偷的傻笑。  突然有人从背后一把扯走他的信,扫了一眼就大呼小叫的嚷嚷开了:“好你个浩娃子,我咋看你笑得贼眉鼠眼的,不好好写作业居然学会给女生写情书了,看我不告诉爷爷去……”  苏浩红着脸追叫着:“给我拿来……”  可对方扬着手里的信挑衅着:“就不给,就本事来追我呀,来呀……”然后得意伸出舌头冲他做着鬼脸。苏浩算是彻底傻眼了,因为抢他信的不是别人,正是大伯的宝贝儿子苏睿。  说来话长,在大婶嫁给大伯的第二年就生下了苏睿,这下可把爷爷茂朴老汉高兴坏了,老辈人总认为名贱好养,就给他取名叫个狗蛋。  “起了啥名字不好,尽起这些个狗蛋猫蛋的,”大伯听到茂朴老汉起的破名字直皱眉头,老爷子心情高兴不做争辩,抱着孙子嘿嘿一笑说:“你读过书我不和你争,你说起个啥?”  大伯早胸有成竹,说:“那就叫苏睿吧,睿,聪慧睿智,曹操的孙子就叫曹睿,多好的名字。”大伯卖弄了一下学问把大家听得一愣一愣的,均想不就是个名字嘛,还有这讲究呢?  茂朴老汉不服气的说:“我给你们兄弟几个起得名字也不错嘛,富贵光耀,哪儿比你的差了?”大家议论了半天,觉得还是听大伯这个文化人的错不了。  但茂朴老汉依然坚持己见,固执的说:“不管你们叫啥,我就叫狗蛋。”说着抱着孙子亲了一口,结果他胡子拉碴把娃娃扎得哇哇直哭,把一家人搞得哭笑不得。  次年后,大婶像老母鸡下蛋般又生了一个乖巧可爱的女儿,取名叫苏敏,虽说大伯两夫妻长相一般,不过两个娃娃倒是越长越耐看,尤其是苏敏这个孩子,机灵懂事学习好,大伯一看到这个闺女就忘了烦恼,笑得没边没沿的。  相对比后来出生的几个孙子,茂朴老汉对苏睿的喜爱程度是超乎想象的,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家里有啥好吃的先紧着这位祖宗。  在苏睿十多岁的时候,茂朴老汉闻听算命的陈瞎子路过村子就拉着他让陈瞎子给算个吉凶前程,陈瞎子眯着眼从头到尾把苏睿摸了个遍,摸着胡子煞有介事的说:“此子治世之枭雄,乱世之英雄,聪明倒是聪明,可别走了歪道。”  围观众人有些在收音机上听过《三国演义》的评书,见他说反了,就纠正他说:“瞎子,你又在瞎逑扯了,人家说的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你可真会糊弄人呀。”

陈瞎子倒很是淡定,一副高深莫测之状说了一句:“天机不可泄露……”说着就在徒弟的搀扶下飘然而去。  茂朴老汉对陈瞎子的点评很满意,看来我老苏家要出大人物了。家里人闻听此事均一笑置之,只是没想到后来苏睿的所作所为被陈瞎子不幸言中,随着慢慢长大他的‘枭雄’本性也显露了出来,在爷爷的溺爱下惹是生非无法无天,像花果山里的孙猴子顺理成章成了村里的孩子王。  到学校读书以后,他更是把聪明天赋发挥得淋漓尽致,老师布置作业,别的娃娃都是一个字一个字认真写好,轮到这货偷工减料把两根铅笔绑在一起一次写两个字,所以作业写得奇快,直到他跟别的娃娃炫耀这才被大伯发现,自然少不了一顿胖揍。  后来到村大队上学以后更是不消停,上晚自习的时候,他和几个臭味相投的同学趁老师不在就在课堂上抽烟,面对这个活祖宗班干部是不敢惹的,他们抽着烟看着坐在前排留着马尾辫的女同学张娟娟心里憋着坏主意。  “这小妮儿的马尾巴一天到晚摆来摆去的,看着真他妈的烦。”二赖子同学杨风桥看着张娟娟说。  苏睿眼珠一转,嘿嘿笑道:“要不把她变成尼姑,你敢吗?”  “咋变?”杨风桥一肚子坏水好奇的问。  苏睿晃晃手里的烟头,一脸的坏笑:“要不咱们帮她烧了,还省了理发的钱。”  杨风桥一听直摇头:“你这玩笑可开大了,可不敢这么整,还不得被老师骂死。”  苏睿一脸不屑的说:“你就是个孬货,看我的。”说着就拿出打火机‘啪’的一下就窜起了火苗,得意的看着杨风桥用打火机靠近张娟娟的马尾辫,一下辫子烧起来了,滋滋作响焦味弥漫。  张娟娟吓得花容失色失声尖叫,杨风桥见势不妙拿起书本拍打着张娟娟的脑壳,终于把火熄灭了,突如其来的变化把同学们惊得目瞪口呆。  当然做坏事始终是要付出代价的,班主任老师来了问明情况,一顿暴揍后写检查检讨又通知家长,结果可想而知,这也许就是‘枭雄’磨练的基本过程,为自己的抗打耐揍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苏睿的光辉事迹当然不止这些,一次上完晚自习后听说大队部放电影,他和几个同学偷偷溜出去,看完电影回来发现校门已锁,不过这倒难不倒他们,这帮二赖子经常爬高上低知道女厕所的围墙上有个可容一人钻进去的窟窿,这三更半夜的应该没人了吧,几个家伙踩着厕所外面的花坛水泥围栏猫着腰‘咕咚’一声跳了进去。  “啊!”突然厕所里传来一声尖叫,好死不死的刚好一个女老师正在蹲坑方便,半夜冷不丁的突然从围墙上像下饺子一样跳进几个人来,女老师吓得腿脚发软,差点一屁股瘫在茅坑里,等她看清楚是自己学生的时候,光着屁股被这帮熊孩子看到可把她羞臊得要死。  大半夜的学校的师生都惊动了起来,大家窃窃私语窜着脑袋看热闹,苏睿心想这下小爷真的要歇菜了,看这阵势不死也得脱层皮了。第二天学校通知包括苏睿在内的学生家长,当着全校师生的面一通批判教育后,学校经过商讨决定对他们做出开除离校的处分。  大伯把他领回家后压抑不住怒火,让皮鞭与他的屁股来了一通亲密接触后,就留在家里当了放牛娃。一次,他把牛赶到山上不管不顾偷跑到别人家的红薯地里偷红薯,在山上点火烤熟后正准备美滋滋的饱餐一顿,突然一阵风顺着山梁吹过来,火借风势不断燎原瞬间引起大火,好在附近有很多干农活的人及时把火扑灭,这才遏制住这场灾难。  这家伙读书不行,歪心眼倒是一堆,而且脸皮奇厚,一天他赶着牛到河沟给牛饮水,把水弄到了一个洗衣裳的老娘们身上,那个婆娘看他嬉皮笑脸就说:“苏睿,你狗日的是不是苏家的种,为啥苏浩他们都老老实实的,你咋一天到晚爬高踩低的惹事?”  苏睿毫不害臊,贱兮兮的笑着说:“我不是老苏家的种,我是你的种好不,妈,我想吃奶,”说着就作势扑到人家怀里掀衣服。  “滚滚滚,你毛都没有长齐就想占老娘便宜,狗日的,都是跟谁学的哩?”这婆娘一把推开他,有些哭笑不得,旁边的人笑得前俯后仰的,这帮婆娘遇到这个不要脸的算是碰上克星了。  苏浩自小就和这个调皮捣蛋的家伙不对盘,可苏睿又偏偏喜欢招惹他,动不动喜欢给他来个恶作剧捉弄他一番,有时候苏浩在茅坑里拉屎,这家伙就悄没声的往茅坑里扔石头,溅得苏浩一屁股的汤汤水水。  鉴于苏睿过去的辉煌历史,茂朴老汉就笑着训斥他说:“你这小兔崽子还想告状,就你干的那些破事,要真管起来你有几个屁股都不够打的。”然后抓着他的胳膊在屁股拍了一巴掌,摸着他的脑袋说:“好了,别耽误浩娃子写作业,走,跟我回屋去。”被苏睿这么一折腾,苏浩从此打消了给杨胜男写信的念头,只是在心底偷偷的喜欢着人家。  一个月后,在外面打工的苏伟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一台大彩电和影碟机。苏伟是村里第一批外出闯荡的孩子,去了北京好多年,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到了晚上,苏伟就把大彩电搬到院子里播放电视剧《上海滩》和香港动作枪战片,一下在这个封闭的小山沟里引起了轰动。

当叶丽仪的‘ 浪奔浪流 ……’的主题曲响起,左邻右舍都自带椅子板凳涌到苏伟家的院子里,把偌大的一个院子挤得满满的,这么热闹的场面当然少不了苏睿,透过电视他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热血江湖更让他向往不已。虽然苏睿连小学都没有毕业,但他自命不凡志向远大发誓要做许文强或者小马哥那样的人,他不甘心窝在这个破山沟一辈子当放牛娃,更不想像父辈们那样晒得黑不溜秋的种庄稼,甚至从心里讨厌苏家坡这个破山包子。  风光回来的苏伟跟年轻后生们讲述着城市里的精彩生活,村里的生瓜蛋子们被他撩拨的骚动不安,在苏睿的软磨硬泡下,苏伟最终决定带他出去见见世面,在临走前的那个晚上,他兴奋的一夜无眠,终于可以走出这个破山沟了。  第二天早上,苏睿天不亮就爬了起来,茂朴老汉疼爱孙子坚持把他们送到供销社门前的公路上,等车的时候他不停的叮嘱说:“到了外面少说多做,不要惹事,晓得不……”  苏睿对爷爷疼爱的唠叨很不耐烦,但他没有把这种情绪表现在脸上,只是嬉皮笑脸的说:“晓得了,老爷子,我这就把嘴巴缝起来做个不说话的哑巴,这下你放心了吧。”  茂朴老汉无奈的摇摇头,他知道这个宝贝孙子个性张扬手高眼低,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又拉着苏伟叮嘱了一番。  不一会儿大巴疾驰而来,上车落座后不久,大巴开动卷起一路尘土,茂朴老汉眼巴巴看着大巴消失在山路拐弯的尽头,怅然若失。  苏睿坐在车上看着窗外不断闪现的景致心情激动,他要去该去的地方闯荡了,外面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世界,他走得很干脆,没有一丝留恋,甚至没回头看一眼疼爱他的爷爷……  本章更新完毕 敬请关注下一章第005章 二叔受伤讨薪难 二婶累倒生计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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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二叔受伤讨薪难 二婶累倒生计苦  “婶儿,叔他们来信了。”星期天放学回来,苏浩还没来得及放下书包就扬着手里的信封冲院里叫着。  由于山路崎岖路途遥远,邮政局为了方便省事统一把各个村子的信件放在村供销社,等读书的娃娃星期天放假或者村里人置办货物的时候顺带稍回去。  话音刚落,二婶从屋里走了出来,问:“小浩,信里都说啥了?他们在外面咋样了?”  在院侧自留地忙活的大婶听到动静,从篱笆围栏里探出脑袋问:“浩娃子,你叔们来信了?”苏浩冲大婶‘嗯’了声说:“来了。”  大婶放下手里的活,抻着衣裳上的草渣子来到院子里显得有点迫不及待,急吼吼的又问:“可算是有个信儿,咋样,挣下钱没?”  卧病在床的茂朴老汉听到院子里咋咋呼呼的动静,爬起来佝偻着身子拄着拐杖站在门口,关切的问:“来信儿了?”  “爷,我这就看看说啥了?”苏浩说着就撕开了信封,他们一下出去两个多月一直也没有个信家里人都操着心。苏浩打开信封一看信是大伯写的,简单明了说了下在外面的情况,在信的结尾说老板给每个人预支了五百块钱,邮寄回来补贴家用让家里注意签收。  两个婶子听得眉毛都舒展开了,家里正愁没米下锅,连油盐酱醋的钱都要在店里挂账,这下好了,男人们总算邮钱回来了,虽说不多可总能缓一时之急。  苏浩受两个婶子的情绪感染也跟着高兴起来,拿着信一蹦一跳的去通知孙茂才和路有财他们两家,免得让人家心里没着没落的揪心,谁家不是等着盼着男人们挣下钱应急呢?  这些天天气阴晴不定,老天爷像得了前列腺炎一样总是那么滴滴答答的淋几滴雨,这样的天气是没有办法生产的,老板只好给大伙放假休息,趁着这个空当大伙三三两两到几公里外的镇子上溜达。  大伯他们一边往镇子溜达一边计算着出来的日子,看着路边麦田里大片即将成熟的麦子,一阵微风拂过,麦浪就像湖面上的水波一浪接一浪的翻滚,沉甸甸的麦穗压弯了麦秆,看到这些就好像看到热气腾腾的大白馒头和飘着油花劲道的面条,心情也不由得跟着舒畅起来。

大家默契地蹲在麦田地土疙粱上望着麦子抽起烟来,大伯抽过一根烟后扔掉烟屁股,收回了沉思,说:“咱们出来的日子可不短了,不知道家里的麦子咋样了?”  孙茂才插话道:“咱那边可能要早几天吧,该回去收麦子了,成福,啥时候和老板说下把咱的工钱结了,家里可都指望着咱早点回去呢。”  路有财也跟着说:“哎,还真有点想家了,等结了工钱,好歹给婆娘娃娃们置办件衣裳。”  大伯看大伙着急,就说:“好,有空了和老板说下,再咋也不能把地里的庄稼给耽搁了。”  这天下班刚好撞到老板从外面回来,他们顾不上吃饭就一起来找老板要工钱,老板听他们说要回去农忙表现出很理解的姿态,毕竟当初答应过他们,可马上又愁眉苦脸地倒起了苦水:“这会儿真是没钱呀,我这砖厂也是年前从别人手里接过来的,啥情况不用说你们也知道,咱一个外地人在这儿开厂不容易,给村干部送礼这些都不说了,一些本地人过来拉砖还要赊账,我的好多款子也没有到账……”  “咋了,老板,我们来的时候可是说好农忙要回去的,家里没有壮劳力就指望我们回去呢,你不给工钱咋个回去?”路有财一听就急了。  老板面露难色对他们说:“你们的难处我都理解,出来挣钱都不容易,这样吧,我这几天尽量给你们想办法把钱凑出来,你们看能成不?”  孙茂才说:“那要多久嘛,我们能等,可地里的庄稼等不得嘛。”  老板边整理桌上的文件边说:“我尽量快点你们看咋样?”  大伙听得心里都不得劲儿,大伯看看这样催也不是个办法,寻思着在别人的一亩三分地上要是闹僵了工钱更不好拿,只好对老板说:“那我们就再等两天,谁都会遇到个难处,不要耽搁回家收庄稼就成。”  大家心情忐忑一连等了几天,老板也没出来给个说法,甚至连他的面都碰不到,不知道是在外面忙还是故意躲着他们,到了第五天刚出工的时候,终于看到老板从办公室出来准备开车出去,他们火烧眉毛一下子就把老板围住了。  大伯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耽搁着也顾不得面子了,想着怎么也得把工钱要到手,用近乎哀求的口吻说:“老板,我们等了这么多天了,把我们的工钱结了吧,急着回去收庄稼呀,家里人都等着嘞。”

老板还是束手无策的说着抱歉的话:“真的是对不住你们,不是不给你们,我这几天也在忙着要款子给你们想办法……”  “咋了,你说话不算话呀,要不是家里有事也不会催你嘛,这样回去咋和家里人说嘛,你咋当老板的,我们几个拢共才万把块钱,干嘛还拖拖拉拉?”还没等老板说完,路有财就按不住火气激动的大声和老板争辩起来。  孙茂才也帮腔附和说:“老板,你这样我们罢工不做了,咋能这个样子嘛,说得好好的咋又变卦了?”  “说啥,罢工,罢啥工,我又没说不给你们,现在现金周转不开你们就嚷嚷着不干了?”老板一听他们闹着罢工就急眼了,瞬间变了一副嘴脸,嗓门也提高了几个分贝。  一向沉稳的大伯看老板这个态度也毛躁起来,等了这么多天早心烦意乱,就据理力争冲老板大声说:“那也不能一直拖着吧,你上次说过两天就好,你看看这都几天了,我们能等地里的庄稼能等吗?”大家一起帮腔附和,结果争执声音越来越大一下把上工的人全部吸引过来了,老板的老乡也在一边不怀善意冷眼旁观着发生的一切。  大伙拿不到工钱越说越激动,孙茂才干脆一屁股坐在老板办公室门口的石墩子上,黑着脸火大的说:“你说过两天,这不是糊弄人嘛,我们不想听你的弯弯绕,你今儿说啥也得把工钱给我们结了,不给钱就不干了。”  老板自知理亏,面露难色继续敷衍道:“你们先去干活,我想办法给你们搞钱,尽快帮你们弄钱成不?”  路有财不吃他这一套,板着脸说:“不干了,你还要拖到啥时候?”眼看越说越僵,围观众人也有点躁动不安,场面有些乱哄哄的。这时,老板的一个二杆子老乡在人群里有恃无恐,火上浇油的冲他们挑衅 :“不给你们又能咋的,想打架是不?”  听他这么一叫,大伙更是无法冷静,路有财黑着脸瞪着他,叫道:“咋了,干活不给工钱还有理了,人多就了不起是吧?”  “是又咋的了?”那个二杆子仗着人多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就冲着他们扔了过来,砖头擦着孙茂才的脸颊飞了过去,不给钱还打人,这他妈不是欺负人嘛,这些天要不到钱的窝火在这一瞬间爆发了,于是大家着急忙慌各自在地上摸着能用的砖头瓦块。  “你麻辣隔壁的,找死是吧?”暴脾气的孙茂才抓起一块板砖就飞了出去,砸得对方一人满脸血。大伯看对面的人群一下骚动起来暗叫糟糕,人家人多打起来自己这边肯定要吃亏,老板更是着急,真要在这里闹出人命,他的砖厂也不用开了。可此时场面已经失控,双方抓到什么打什么,砖头,木棍,铁锹变成一场混战,大伯他们寡不敌众边打边往老板的位置退,对方顾忌着老板倒也不敢乱扔砖头。  “啊……”突然二叔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在混战中不知道谁用铁锹狠狠的拍在他的大腿上,大伯一看就声嘶力竭的叫了一声:“不要再打了,出人命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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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一看出事了,扯着嗓门喊:“停手,都给我停手……”  二叔的惨叫让打红眼的人终于冷静了下来,大家面面相觑顿时鸦雀无声。突然听到一块砖头落地的声音,接着一片稀里哗啦人们都丢下了手里的东西,大家都怕了,要真是闹出人命后果就严重了。  人往往就是这样,一个人打架可能会有所顾忌,人多的时候感觉法不责众就没有了法律的意识。这些大多都是老实巴交出来挣钱的农村庄稼人,看到有人受伤害怕担责任丢掉手里的凶器一哄而散。  二叔抱着大腿在地上翻滚哀嚎,豆大的汗珠往外冒,大伯他们三个赶紧把二叔扶到了办公室的椅子上。路有财气得七窍生烟,顿感委屈眼泪跟着流了出来,暴躁如雷的叫道:“老子跟他们拼了!”  “有财,别再闹了……”大伯急忙叫住他,要是他再出事可怎么回去见人?  老板看事情严重一下慌了神,上去一把揪住他那个二杆子老乡给了他一拳,吼道:“要是出事了抓你去坐牢,净给我添乱,”那个家伙终于知道后怕了,嗫嚅着不敢吱声。  老板叫人把二叔抬到了医院,检查以后差不多算是废了一条腿,想要恢复要很长一段时间了。看着二叔被废得一条腿,几个人心情沉重,回去咋和家里人说嘛。大伯气得老泪纵横,本来说好可以拿到的工钱却闹出这事,招谁惹谁了嘛,孙茂才气得跺着脚嚷嚷着:“报警,让警察来处理,我就不相信没王法了?”路有财也跟着附和着。  老板怕警察一介入麻烦就大了,赶紧把村干部找来调解,在村干部的周旋下帮老板要回了村里欠老板的部分欠款,把他们的工钱结了,最后把那个闹事的半吊子抓到派出所,扣了他的全部工钱赔给二叔,老板又给了二叔一笔赔偿,哎!在人家的地盘上也只能如此了。  几个人垂头丧气扶着一瘸一拐的二叔往回赶,因为二叔的腿伤又耽搁了几天。回来的时候,路边麦地里的麦子早已割了大半,没有收割完的人家还在地里忙活着。金色的麦浪随着微风一浪接一浪的翻滚着,看来今年是个丰收年,但他们的心情沉重谁也高兴不起来。

一行人走到村口,小队长姚明贤看到他们从外面回来,正准备上来寒暄几句,突然看到二叔的腿伤,吃了一惊:“成贵这是咋了嘛?”  “哎……”大伯就怕回来村里人问,一时欲言又止,路有财苦着脸叹息着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个大概,听闻此事的乡邻们不大会儿都聚拢过来嘘寒问暖,年轻后生们义愤填膺的骂着,年老的长辈们摇头叹息着。  一众乡邻帮着把二叔搀扶到家,家里人看到二叔这样都难过的耷拉着脑袋,茂朴老汉躺着床上听到院子乱糟糟的动静,费劲巴拉的爬起来一看差点栽倒地上,突如其来的打击让老爷子有些接受不了,老二家本就一贫如洗缺吃少穿,这下不是雪上加霜了吗?  “哎……”茂朴老汉长叹一声,在众人的搀扶下又躺在了床上,他知道这个时候绝不能倒下,家里已经乱成一窝粥了,地里的庄稼还有大半没有收呢,自己不能再给这个家添乱了,安慰自己不能气着,再怎么也要硬撑下去。  两个婶子听说二叔的事丢下地里的活儿着急忙慌地赶回来,本来指望男人们回来帮着收庄稼,可看到他们这样回来泪珠子止不住吧嗒吧嗒往下掉。家里围了一屋子的乡亲,二婶顾不得难过忙着给大家烧水喝茶。  哎!屋漏偏遇连阴雨,二叔受伤家里就少了一个壮劳力,二婶既要照顾受伤的二叔和两个娃娃,又要忙活地里的活儿,苦难犹如狂风暴雨袭击着这个摇摇欲坠的家,生活的苦难并没有压倒她,日子再难也要过下去,不能让人在背后说自己的闲话。  半夜,屋外的月光穿过树梢,穿过窗户射进来少许光亮,二婶就起来收拾了,娃娃们正在酣睡,二叔听到动静惊醒了,心生惭愧闷着头什么也不说看婆娘忙碌着,二婶啃了几口前几天蒸好的干硬馒头趁着月色大好就下地干活了。  月色淡然无暇,幽静的夜里显得清冷孤独,月光中不时透出的忧郁和伤感,一如二婶此时的心情,旷野里静寂一片,虫鸣鼓噪在高悬的月色映照下更增添了一份冷寂……  等她割完一大片麦子乡邻们这才出来上工,不时有人打招呼说:“他二婶,咋这勤快呢,要是忙不过来就言语一声。”  面对乡邻的好意,二婶弯着腰抬起头轻声细语的说:“不用了,忙得过来的,多割几镰刀就好了。”说话的时候继续忙着手里的活儿,镰刀‘嗤啦嗤啦’的割着麦秆。

大伙看着这个好强的女人感叹着她的不易,连平时说她闲话的碎嘴婆娘们也不好说她什么了,农民大多时候还是淳朴的,虽然平时有点磕磕碰碰,但谁家有点难处大家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到了中午,毒日穿过树叶子直射下来,晒在身上火烧火燎的,大多收割麦子的庄稼人吃饭以后在家里的树荫下摇着蒲扇休息一阵子再出去忙活。  可这个时候二婶还在地里忙活着,为了早点把麦子收完,她从天光未亮一直忙碌着,麦地里无遮无拦,日头变得异常毒辣,阵阵热浪拂过苏家坡山梁的密林汇集在这片山坳里,一道道汗珠子像蚯蚓一样在脸上爬,汗水弄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衣裳也被汗水浸透了贴在身上,她直起腰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子,看前面还有一大片没收割的麦子,拧开水壶喝了一口水,没有停歇继续埋头挥舞着镰刀……  苏浩在桃树下的磨盘上乘着树荫写作业,树上的知了热得叫个不停,二叔拄着拐杖过来跟他说:“浩娃子,你去喊你二婶回来吃饭吧,咋这么晚还不回来?”  苏浩透过树叶子看了看头顶上刺眼的日头,应声道:“我这就去。”  不大会儿,苏浩就火急火燎的跑了回来,带着哭腔在院里喊:“二叔,二婶她、她……”他慌张的说话都不利索了,一下子把院子的人都惊动了,大家七嘴八舌的问:“咋了嘛,出啥事了?”  苏浩这才费劲的说:“二婶她昏倒在地里了……”一下把家里人惊得目瞪口呆。  茂朴老汉赶紧催促道:“你们还愣着干啥,还不把雅玲弄回来,干活不要命了?”  “小浩,你婶儿在哪块地?”大伯问了一句转身进屋灌了一壶凉水。  一家老小跟着苏浩一起往地里跑,一看二婶中暑晕倒了,大伯顾不了那么多把她扶起来灌了几口凉开水把她背了回来,大婶去邻居家找来一瓶藿香正气水给她灌下去,二婶这才缓过劲来睁开眼看了看大家眼泪流出了来。  两个娃娃更是心疼的抱着娘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二叔心中愧疚,拄着拐杖红着眼站在一边一声不吭,自己这样真是苦了婆娘了。一家人围在床边看着二婶心情沉重,刁蛮的大婶这个时候也表现出女人善良的一面,用胳膊扶着二婶喝水痛惜的数落着她:“雅玲你这是弄啥嘛!不要命了!干活儿也要分个轻重嘛,成贵都那样了,你要是再累出个好歹,让娃娃们咋办嘞?”  二婶脸色蜡黄满脸虚汗,有气无力的说:“嫂子,地里的活我不勤快点能咋办嘛?”她这么说着哽咽的抽泣不止。  大婶被她的情绪感染,安慰她说:“雅玲,你看你说的是啥,不是有我和你大哥嘛,一家人我们还能看着不帮你咋的?”  “嫂子……”二婶深受感动,眼圈红红的叫了一句,就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大伯他们抽着空子把二婶家的麦子也收了回来,这种打折骨头连着筋的亲情始终是割舍不掉的,大伯更是自觉承担了他们家的活,他一个人干了两家的活儿,总是早出晚归的忙活着……  本章更新完毕 敬请关注下一章第006章 家族旧恨气难消 又添新仇存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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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家族旧恨气难消 又添新仇存芥蒂  连续多日的绵绵细雨过后,丝丝凉风从苏家坡的山梁上掠过。到了晚上,已感到了些许的凉意——火炉般的夏天总算煎熬过去了。  “成贵,在忙着呢?”二叔正在院里用柳条编筐子冷不丁有人在背后叫了一声,转头一看居然是姚明谦来了。  这个几乎老死不相往来的邻居突然登门让二叔感到意外,脑子迅速转动起来,暗自琢磨苏睿这个惹祸精已经出门了呀,家里还有哪个孩子和他们家姚兵打架了?  尽管捉摸不透人家来的目的,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二叔忙放下手中的柳条抓起拐杖站起来说着客套话:“哦,明谦来了呀,有啥事吧?”这句看似正常寒暄的话此时说出来感觉有些不合时宜,好像没事就不能来似的,不过两家的关系也确实如此,这让两个人都感觉心里有些拧巴。  二叔把拐杖夹在咯吱窝里,瘸着腿准备给他搬一把椅子,姚明谦看他腿脚不方便,连忙说:“不用了,成贵,我说两句话就走。”  二叔不再客气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用手抖了抖抽出两根烟给姚明谦递上一根,问:“啥事?”姚明谦俯身接过烟掏出自己兜里的打火机帮他点起,然后再点起自己嘴巴上的烟,这个过程两个人好像跟老朋友一样自然。  姚明谦抽了一口一股烟雾就从他的鼻孔里飘了出来,说:“是这,这不是马上要开学了嘛,我来统计下咱队上有几个娃娃要上学的提前订购教材,我看苏蔓娃也到了上学的年龄就过来问下,好让你们有个准备嘛。”  二叔听他这么说心里就犯了嘀咕,说起来姚明谦也是个读过书的文化人,当时毕业后不好安排工作就一直在家干农活,后来镇上的领导考虑到孩子们跑几里山路上学不容易,就决定在每个小队开设一到二年级的合成班,这样既方便了孩子上学又安置了那些没有被分配工作的人,于是姚明谦就顺理成章成了队上的民办老师。  苏家坡三面环山像个大簸箕呈‘凹’字型包裹着整个村庄,一条羊肠小路沿着地势陡峭的山体弯弯绕绕通往山下。由于苏家坡的特殊性,这里没有什么高门大姓群聚,山下分散着以王家为主的一片,而山上苏姓人偏多一点,南坡则聚集了20多户孙姓为主的人家。

学校设在南坡的两间废弃的土坯房里,这个破旧不堪的土坯房在村里有一定的历史地位,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那里是批斗坏富右分子的小队部。这个见证历史的土坯房早已破破烂烂,年久失修屋顶有几眼窟窿,下雨天还滴滴答答的漏水,椽木被雨水腐蚀以及木虫的侵咬早已千疮百孔。平时大家怕不安全很少踏足于此,它曾经的癫狂也早已被人遗忘,现在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小队长姚明贤刚传达了镇领导的通知,庄稼人就张罗了起来,他们深知文化的重要性,只有读书识字才有真正的出路。老辈人因为没文化才守在这片贫瘠的土地里刨食苟活,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孩子们身上,不能让他们跟自己一样也窝在山沟里过面朝土地背朝天的生活了。  各家各户在这个时候没有丝毫的私心,懂活路的人不计工钱扒了屋顶上被虫侵咬的椽木和旧瓦,还有的人从家里搬来了椽木材料,几天功夫就把这间废弃的土坯房修葺一新,然后找来木头锯成木板做成桌椅板凳,一个简陋的教室就算大功告成了。  作为一个民办老师,姚明谦上课没有准头,农忙的时候就在家里忙活一阵子,忙过后就用石块敲击那口当年用来召集村里人开会的铁钟,每当听到响起‘铛铛铛’的铁钟声,孩子们就知道要去上学了。  姚明谦像过去的教书先生一样教学严谨,所以学习成绩不好的孩子被他打屁股是难免的。由于学校的特殊位置,孩子们杀猪般的哀嚎声在村子里角角落落回荡,不过被打的孩子家长倒是毫不在乎,甚至在心里默许这种教育方式,他们认为娃娃不好好学习挨揍天经地义,老师管教的严也是为孩子好,古话说玉不琢不成器,山里的孩子皮糙肉厚磕磕碰碰也是常事,谁也不会为此去责怪埋怨他的不是。  二叔之所以心存疑虑,是因为苏姚两家在文革时期有过积怨,这源于解放前茂朴老汉的兄弟苏茂根走亲戚的时候被国民党部队抓了壮丁,后来老蒋兵败大陆他所在的部队被打散后就继续回家务农。其实这本来算不得什么大事,谁曾想解放后爆发的政治运动波及到了这个封闭的小山村。  姚家老爷子姚天德当时是村革委会只手遮天的主干人物,眼瞅着别的村子运动搞得红红火火,自己这里毫无起色他感觉愧对组织的信任。尽管他积极向组织靠拢要求进步,可在这个破山沟任他想破脑袋也找不出个像样的阶级敌人,这让他犯愁的寝食难安。

一天,他从大队部边往家赶边低着琢磨这个让他犯难的事,没想到一下撞到别人的粪桶上,这个土皇帝向来飞扬跋扈不可一世,一看自己的军大衣上溅了几点臭大粪,这还得了。他也不管是自己撞了别人,黑起脸就骂:“狗日的……”当他抬头看挑粪桶的人是苏茂根时,突然灵光一闪,不怒反喜,明明眼巴前有一个帮国民党打仗的反动派,怎么把他给忘了,就是你了,撞到我也该你们苏家倒霉。  苏茂根一看撞到了这个活阎王,急忙媚着笑脸陪着不是,可姚天德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苏茂根回到家里把这事一说,苏家人预感不妙家里顿时陷入一片恐慌,一个个提心吊胆。  果不其然,第二天姚天德就带着一帮人如狼似虎闯进苏家,给苏茂根扣了一个国民党特务的罪名押到南坡操场上进行批斗,任苏家人怎么苦苦求情,姚天德依然坚持原则不放过一个潜在分子。  在小队批斗完了又拉到大队部作为典型当着几万人让他交代罪证,小将们看他交代不出就认为他顽固不化,给他剃了阴阳头被充满革命热情的小将们扇耳光,经过几天的折腾,那些人看折腾不出什么名堂就通知苏家人把他领回去。  当苏家去领人的时候他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蓬头垢面的神志不清,也不知道多少天没吃饭了。苏家人忍着泪把他抬回去,休养了几天渐渐恢复了清醒,看到家里人嚎啕大哭。正当苏家人庆幸把他从鬼门关抢回来的时候,第二天早上却发现他吊死在房梁上,这么久的批斗屈辱不仅折磨着他的肉体,也让他的精神崩溃。尽管苏家对姚天德邀功请赏的行为相当愤慨,但在当时那个政治气氛下,他们敢怒不敢言,自此以后两家算是结下了梁子,不过最后姚天德因为和王瘸子的婆娘兰子闹出生活作风问题丢官辞世,也算是遭了报应。  未完待续。。。。。。  喜欢听书的朋友们多多支持,冷月在此拜谢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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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崽子会打洞。由于家境殷实姚天德的两个儿子都读了书,在这个山沟里也都混得有模有样。姚家老二姚明贤在队里当了队长,队里征集提留款或大队有什么重要的事都是他在张罗,此人和他爹姚天德不一样,他精能圆滑城府极深,就算见到仇人他都会乐呵呵的和人主动打招呼,虽然他爹当年得罪了不少人,但并不妨碍他在村里的威望。可就是这样一个做人滴水不漏的人,却偏偏和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姚明谦尿不到一个壶里,两兄弟平时很少走动,在路上碰到也不怎么说话。  时间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尽管两家积怨颇深,可由于姚明贤的关系,苏姚两家似乎也淡忘了当初那件不愉快的事,至少表面上马马虎虎过得去,没想到后来和他哥姚明谦闹过几次不愉快的冲突。  一次苏睿出去放牛一时贪玩没有看好,牛跑到姚明谦家的地里把人家刚栽下的红薯苗啃了,他婆娘杜杏儿下手不知轻重的把牛腿打折了。  苏睿眼泪巴巴赶着瘸牛回到家里,茂朴老汉得知事情的经过暴跳如雷的说:“就算吃了你家的红薯苗,重新给你栽上就是了,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吗?以后种地咋办嘛,狗日的也太狠了,不行我得找他们问问,就这么打了也不过来言语一声。”  这头牛养了两年多家里耕地全指望它,平时茂朴老汉特别心疼这头牛,牛瘦了就喂黄豆,冬天怕它冻着就往牛圈里添草,看牛腿被打折让他极为恼火。倔强的老爷子找到姚家理论,结果闹得面红耳赤各不相让,老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没想到捣蛋的苏睿替他出了一口恶气。  桃子到了成熟的时节,苏睿放牛回来就急不可耐的去院后那棵桃树上摘桃子吃,刚准备往上爬发现树上有人,天色微暗树叶子挡着看不清楚是谁,他以为是苏浩就冲上面喊:“浩娃子,你给我扔几个下来,我就不上去了。”  等了半天,树上的人没有说话,这个惹事精以为苏浩不理他,就捡起地上的石子说:“浩娃子,你再装死我拿石头砸你了哦。”  可树上的人还是不吭声,苏睿觉得被轻视了,一生气就捡起石子砸得树上的人‘啊’ 的一声,苏睿一听不是苏浩的声音瞬间大怒,有人敢来偷桃子吃那还得了,叫道:“谁在上面偷我家桃子,不说话老子砸死你个不要脸的。”

“别打,是我……”一听声音居然是姚明谦的儿子姚兵,想起上次他娘把自家牛腿打折了,愤怒过后他不怒反笑:“是你就对了,打的就是你这个兔崽子,给老子滚下来,敢来偷吃我家的桃儿,我看你是活腻了。”  姚兵嘴馋本想趁着天黑来偷摘桃子,好死不死的被苏睿这个惹事精撞上了,两家本来就有过节,大人们结下的梁子也影响了孩子们,苏睿没事的时候都要惹点事,何况姚家的人来偷东西,天赐良机哪能放过?他乐不可支的抓着石块往姚兵身上砸,一块石子直接砸中姚兵的鼻子,他顿感鼻子一痛,一摸一手血更是吓得没了主意,一时没扶好树枝从树上栽了下来,摔得嗷嗷大哭,鼻子脸上血糊糊的。  姚兵尖叫的哭声把苏家人都惊动了,大叔一看把人家的孩子摔成这样,这不是让两家的关系雪上加霜嘛,恼火的在地上找了根木棍就要找苏睿算账。  茂朴老汉一下把苏睿拉在身后,拦住他说:“咋了,人家来偷咱家东西,还不能说话了,怕了他家还是咋的,就是他姚明谦来了也是这话。”  在这个放个屁都能听到回响的山沟里,不大会儿把人们都惊动了,人们窃窃私语互相打听着消息:“咋回事,听说苏睿把姚兵打了,这两家咋又干上了?”  刚看完热闹的光棍汉老曲说:“是姚兵去偷苏家的桃子被苏睿失手打了。”大家这才明白过来,有人‘哦’了一声说:“那就怨不得苏家了,姚兵也太不懂事了,谁家的不好偷去偷他家的,不是没事找事嘛?”  姚明谦看儿子摔得那个埋汰样子自知理亏也不与苏家人争辩,只是感觉姚兵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干出这么丢脸的事让他难堪。他有气没有地方出拿起树枝假模假样的把姚兵抽了一顿,他婆娘杜杏儿吵里巴火气急败坏的拦着他。  这样一来倒让大伯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了,心想这样的疙瘩是越发不能解开了。本想拉苏睿去给人家道个歉和解一下,可茂朴老汉觉得苏睿给他出了一口恶气,还眉开眼笑的把苏睿夸了一番,大伯也是无可奈何了。  茂朴老汉不仅仇恨姚天德,更觉得姚明谦跟他爹一个尿性,他一直怀疑二叔超生被抓是姚明谦举报的,只是一直苦于没有证据只好忍在心里。  后来刘半仙来家里做客,看到屋后的烧瓦窑大吃一惊,说这样犯了忌讳,一把火烧掉了运势。苏家人才想起是姚明谦盖新房时箍的窑,大家以为刘半仙言过其实并不在意,可后来苏家发生的事却验证了他的警告。  日积月累的积怨让两家人很少来往,没想到姚明谦上门来说这个,二叔想起两家的恩怨拿不定主意,就敷衍他说:“等雅玲回来我和她商量一下,娃娃这么小要不要这么早上学?”  姚明谦弹了弹烟灰客套的说:“好,你们拿好主意和我言语一声。”二叔嘴里答应着又客气的给他递烟。姚明谦赶紧用手挡着他的烟说:“这还没有抽完呢。”两人客气的倒显得有些尴尬,姚明谦感觉不宜久留就抽着烟走了。

他们说话的时候被在屋里忙活的大婶看到了,等姚明谦走后,她这才跑出来好奇的问:“成贵,他来找你干啥?”  二叔正考虑姚明谦刚才的话,被她这么一问,就说:“这不马上要开学了嘛,他来问苏蔓上学的事。”  大婶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哦’了一声,然后问他:“苏蔓娃是该上学了,你打算咋办?”  二叔摸摸头没了主意,反问道:“我哥呢,等会儿问问他咋想的?”   大婶一边回屋一边说:“去地里了,还没回来呢。”  晚上吃过晚饭后,一家人坐在一起商量着苏蔓上学的事,大伯豁达的说:“上学是好事嘛,咋能不去呢?他当他的老师,咱娃上咱的学,计较那么多干啥嘛?”  茂朴老汉一听倔脾气又上来了:“读啥读,老子看到他就来气。”  大伯见老头子这样,就说:“这不是耽搁娃娃嘛?”  茂朴老汉固执的说:“咋了,离开他就不活了,让娃娃去冯家铺子她外婆家读,浩娃子小姨也在嘛,干嘛看他的脸色,要是他打咱娃娃不是在咱头上拉屎吗?”  大伯听得很无语,劝道:“苏睿他们不是上得好好的嘛,不要把人想那么坏嘛,这样结仇啥时候是个头?”  “他姚明谦跟他爹一样就不是个东西,偷生苏蔓的事说不好就是他去镇上举报的,咋还让娃娃去他那儿读书,你咋想的?”茂朴老汉越说越来气,众人见老爷子这么执拗谁也不敢再说什么。  当二叔委婉的把这事告诉姚明谦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意外,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随即消失,说道:“在家里上学不是挺方便嘛,跑那么远干嘛,是怕我教不好娃娃吗?”  二叔口不对心的说:“看你说的这叫啥话,娃她外婆想娃了,再说我这腿脚也不灵便,还是让她去她外婆家读吧。”姚明谦听了这话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二叔心情复杂地看着姚明谦离去的背影,要不是老爷子坚持他也不想把孩子送那么远,这样两家无形中又多了一层隔阂……  本章更新完毕 敬请关注第007章 飞来横祸波折起 祸不单行家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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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章 飞来横祸波折起 祸不单行家人亡  雨过天晴后,庄稼汉们拉着健壮的牛犊套着鞍子扶着犁铧,迈着不急不缓的步伐抽着鞭子吆喝着,翻出一茬茬新土把旧的麦茬子又埋在贫瘠的泥土里,婆娘们提着篮子播撒着来年的希望。  庄稼人忙完秋播算是有了歇息的空当,往往这个时候老头们就凑成一堆蹲在墙根抽着旱烟唠唠家常。而赖汉们像苍蝇般围着婆娘们说些东家长李家短的是是非非,没影的事到了他们嘴里就变了味。  都说谣言止于智者,可这些愚昧的传播者不具备智者的能力,只要悲剧不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们只会推波助澜煽风点火——这些人对于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不幸永远是冷漠的,总喜欢在他人的伤口上榨取一点属于自己的快乐。也许他们能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已经伤害了别人,但他们天生就是管不住自己的破嘴,只是在某个时刻又表现出自己的愧疚。  突然有一天关于二婶和大伯的流言像瘟疫一样在村里流传开来,大伯子和弟媳妇搞在一起听起来就耸人听闻,就像在这个山沟扔了一颗炸弹,大家被这个富有刺激性的传闻惊得目瞪口呆。  赖汉长舌妇们有了新的谈资,这些人聚在一起使传闻有了新的化学反应。还有人传言二婶和李铁匠有一腿,他们在山沟里亲热时被放牛的娃娃看到了。更有人说她和做厨子的老曲头曲狗剩勾勾搭搭,这是因为有人看到老曲头在二婶家的地里帮着干活。  不过这样的证据未免有些牵强,大家都知道老曲头自小就不太着调,过了大半辈子的光棍生活,不过为人热心没事的时候喜欢串个门,看到谁家有个啥事不用主人吩咐都会搭把手。由于文革的时候他没有对苏家那位批斗的长辈落井下石,苏家人逢年过节总是叫他去吃饭,所以他和苏家走得很近,农忙时不请自到给苏家干农活,闲的时候帮着放牛,对苏家的几个娃娃更是不错,他几乎把苏家当成了自己的家。  尽管大多数人对老曲的传言将信将疑,但这并不妨碍这些嚼舌根的人想当然的联想,如果不给点好处男人们凭什么帮她干活?毕竟二婶有过不光彩的前科,就算有点啥事也不足为奇,反正她就是个破鞋,背着他那个瘸腿男人干点出格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就这样各种没有被证实的消息被他们说得有鼻子有眼,二婶在大家的眼里突然变成了比潘金莲还不要脸的荡妇,以至于出门路过人群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异样,等她走远人们又开始窃窃私语对她品头论足一番。

这个可怕的传言让苏家在村里抬不起头,每个人心里像压着一块大石块感到憋闷,茂朴老汉更是被气得一病不起,咳嗽加剧天天躺在床上唉声叹气。,二婶不知辩解终日以泪洗面,大伯还是那个老样子,不理会这些闲言碎语依旧早出晚归的忙活着。  可二叔并不像他那样冷静,这些难听的传言就像一把刀子捅在他的心里,愤怒让这个木讷的男人失去了理智,他用拐杖把二婶打了一通后,憋屈得像一头受伤的老牛蹲在墙角里嚎啕大哭。一向以来他很佩服这个在村里有威望的大哥,平时他有个啥事拿不定主意他不去找茂朴老汉,而是第一时间去找大哥商量,可又是他给自己戴了绿帽子,他越想越难过,心说你这是在你兄弟头上拉屎呢。  这天,他看到大伯挑着挑子从地里回来像见了仇人一样两眼通红,他被折磨的实在受不了,感觉胸膛像一锅煮沸的开水在不停的翻滚着、煎熬着,他无法忍受这样的羞辱,必须要去跟大伯兴师问罪一番。  他看大伯刚把挑子撂下,就拄着拐杖瘸着腿怒气冲冲的质问他和二婶到底有没有瓜葛,这话已经在他心里憋了好多天,不问个清楚他感觉快要疯了。可这不是旁人是自己的亲哥,真的是难以启齿,所以他说这话的时候涨得满脸通红。  大伯也被村里的传言搞得灰头灰脸,对于他这样一个要脸面的人,这种侮辱性的传言简直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但他没有去找任何人去闹,因为这样的事情是解释不清楚的,只会越描越黑,闹大了也只会让别人看笑话,他心里的苦痛不比二叔少,可他默默承受着干自己该干的事。  这段时间以来,尽管别人传得沸沸扬扬,但家里人谁也不主动提及,大伯看二叔捅破了这层窗户纸顿时羞臊了老脸,极力的辩解道:“成贵,你咋也信这话,不是让人笑话嘛?”  他们几兄弟自小到大没红过脸,更没这样面红耳赤说这些难以启齿的话,但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不问个清楚实在不甘心又不好收场,二叔吭哧半天脸色更是通红,执拗的说:“要是你们没啥事,别人能说个啥?”  大伯被他这么一问,一时有口难辩,没想到这时大婶倒站出来护着自家男人,冲二叔说:“咋了,成贵,你也想往你哥身上泼脏水是不,你说你腿伤了以后,你屋里屋外的活儿是不是都是你哥在帮衬着,咋到头来还惹一身骚了,人家还说你婆娘跟曲狗剩有一腿,你咋不满村嚷嚷呢?”